听李师师赶自己走,苏蔬勃然而怒,“姐姐号称飞将军,是因为行侠仗义,今日一见,却是沽名钓誉,见死不救,不过是苟且偷生之辈,我可以告诉你,这位就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你大可高呼一声,引追兵过来抓人。”
她手握长鞭,凛然一番话之后,抬腿便走。
“慢着!”李师师娇声一喝,“与你一番玩笑,你却当真,自己心胸狭隘,倒讲我如何如何,赶紧随我进来。”
苏蔬呵呵一笑,变化之快,让李师师瞠目,“就知道姐姐不会袖手旁观。”
李妈妈看看李逵,凶神恶煞一般,与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黑旋风果真一模一样,挡住李师师,“女儿,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可不要被这泼皮蛊惑。”
李师师也不搭言,瞪了李妈妈一眼,闻声已知有人闯入自己的宅子,忙带着苏蔬和李逵进了屋。
不多时,百十号禁军呼啦啦跑来,带队的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刘忠,一马弁至李妈妈近前,问:“可有看见梁山贼寇跑入?”
李妈妈认得这些人的官服,当即陪着笑脸,“大人,您这话可吓死老妇了,梁山贼寇怎会来我李家。”她故意露出李家二字,提醒各位这是李师师的家,头顶有皇上罩着。
偏偏刘忠是个工作努力做事认真的好同志,即使知道这是李师师的家,眼见梁山贼寇闯入,依然要搜查,道:“梁山贼寇大闹京都,我奉命缉拿,看他们跑入你这里,来人。给我搜。”
军士刚要行动,李妈妈急忙喊道:“大人慢着,即便您秉公办事,也允许我去告诉我家姑娘一声,她正在睡觉,惊吓到,我交代不过去。”
向谁交代?非李师师,而是皇上,她故意把“交代不过去”拉长了韵调,再次提醒刘忠等人。这是重地,就差挂个闲人免进的牌子。
刘忠当然知道李师师和皇上的关系,点头。“好,你赶紧通知你家姑娘,梁山贼人闯入,只怕会伤害她。”他心里还担忧,李师师是皇上的女人。怕殃及池鱼,危及到她的安全。
李妈妈晃着老腰,左扭右扭,赶紧回到屋内,看见李师师带着苏蔬两个正喝茶,“哎呦我的女儿。人家就要闯进来了,你还这般悠闲。”
李师师起身而问:“谁这样大胆?”
李妈妈道:“来者不善,除非大官人在此。否则,怕是很难挡住不让他们搜查。”
李师师忖度再三,皇上对自己虽好,却无任何名分,自己身似浮萍。只怕真出事了,他也束手无策。而梁山之人非一般小蟊贼,上升到政治层面,此事严重,她对苏蔬道:“这样,你们上楼,我不信他们敢搜我的卧房。”
忽而转念一想,还不是万全之策,又喊住苏蔬,再告诉李妈妈,“你先去前面支应,就说我刚刚起床。”
李妈妈出去,李师师带着苏蔬和李逵奔向后院,来到一棵老槐树下,指指地上的一块木板,“下去,等我喊你们再上来。”
地道?苏蔬稍微一愣,掀开木板一看,里面黑洞洞的,真是地道,忽然想起史上轶闻,徽宗私会李师师,经常以地道通往。
李逵却骂骂咧咧,“那些小儿,不禁我打,何必像个老鼠躲起来,辱我梁山威名。”
苏蔬喝道:“是不是让那些禁军见到你,然后连累师师姑娘,你就满意了。”
李逵理屈词穷,“这、这”的说不出话来。
苏蔬使劲一推,李逵就跳了下去,她随后跟下。
李师师重新盖好木板,转身回去前面,看见刘忠,故意掩口打着哈欠。
刘忠虽然位高权重,见了李师师还是一副恭敬,问候一番,说明来意。
李师师表示非常支持刘忠工作,让他们倾府搜查。
禁军在李家各处搜了一遍,有刘忠的交代,没有像以往搜查百姓之家,弄得鸡飞狗跳,推倒桌子掀翻柜子,各处都是小心翼翼,其中一个军汉忽然就发现了老槐树底下的木板,用脚一踢,竟然踹开,露出黑乎乎的洞口。
李妈妈紧张的直掐自己,一旦从这里把那两个人搜出,李师师和她都脱不了干系。
那军汉报告刘忠,“殿帅,发现可疑之处。”
刘忠闻听拔步过去,军汉手指给他看,“就是这里,好像是地道。”
刘忠思索一下,回身问李师师,“姑娘,这可是你们家的菜窖?”
李妈妈受刘忠启发,想顺着竿子往上爬,敷衍过去,谁知李师师却道:“非也,有个朋友,喜欢从此出来我这里做客,如今,他就在楼上高卧,大人请随我前去问候一番如何。”她说着,手指楼上。
李师师素有机巧,若是她像李妈妈那样,顺着刘忠的话说这里就是俺家菜窖,实在是冒险,一旦对方执意要下菜窖去看看,自己毫无理由阻拦,索性抖出徽宗,料他们也不敢造次。
果然,刘忠拦住几个欲下地道搜捕的军汉,李师师所言,定然是皇上无疑,皇上行走之地,仿佛御街,不是谁都能进入的,他仰望小楼,突然一声琴音悠扬,他吓了一跳,猜想皇上在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