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简短一句话,就让苏蔬对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洞悉,此人得知姬少游揭榜欲查陆荣采花一案,便开始介入,其目的是想杀她,因姬少游功夫还算了得,对方不敢贸然下手,才让姬少游疲于应付陆荣一案,把他从苏蔬身边调开。
因何这几日姬少游不在府内,对方却未有行动,苏蔬一时不得而知,但她明白的是,对方昨晚留下“欲取画中人”的字条,是故意卖个破绽,让开封府白日松懈,以为采花贼晚上才来,让姬少游同开封府一样的想法,然后偷了好色成性、又嗜财如命的陆荣那根金钗,使得陆荣以为丢在苏府,重新来找,那蒙面人跟踪而来,然后杀了苏蔬并陆荣,使得开封府的人以为他们两个是鱼死网破互斗而同归于尽。
对方何其毒也,又老谋深算,让苏蔬更加害怕的是,此人对她了如指掌,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会些功夫,能够同陆荣做什么同归于尽。
虽然明白,但为时已晚,她脚下无根,身子飘飘忽忽欲飞离地面之感,噗通扑倒在地,想喊,只觉嗓子嘶哑,看陆荣指指门口,她的意思是让陆荣逃出去喊人。
陆荣却以为苏蔬让他独自逃跑,他作奸犯科罪案累累,更因骗财骗色为世人所不齿,身上背负骂声一片,乍然而见有人对他关心,心生感动,忽地拦在苏蔬面前,对那蒙面人道:“爷爷我行走江湖多年,没些看家本领如何混了个头号采花贼。”
蒙面人不以为意,一掌劈来,陆荣只觉那掌气厉如刀剑,想挡是不敢,又怕对方伤到苏蔬,他俯身抱起苏蔬一骨碌躲开。
蒙面人接着劈来第二掌,陆荣把苏蔬用力一甩,丢出门去,所性苏蔬吸入迷药,浑身麻木,摔的很重也不感觉痛,然他躲的慢些,被掌气刮到,只听刺啦一声响,他的衣袖扯开,手臂像给刀割了一下,痛的哎呀一声喊,挥起袖子,一片白雾袭向那人。
对方知道他会用迷药,急忙一跃躲开,随着踢起地上的被苏蔬踹倒的桌子,嗖的射向陆荣。
那桌子实木而造,有些分量,在此人脚下却轻如一枚石子,苏蔬躺在地上看着,暗自替陆荣担心,忽然发现那桌子飞来的方向刚好是自己这里,若陆荣闪身躲开,那桌子定然砸在她身上,她吸入迷药动不能动,一咬牙,闭眼等死。
此时咔嚓一声巨响,苏蔬抬眼去看,就见陆荣双拳打出,硬是拦住桌子,只是他拦住的不仅仅是桌子的力度,还有蒙面人的内力,觉得手腕折断一般的痛,双腿也是断裂似的,噗通跪倒在地。
蒙面人哈哈大笑,“你这妖女,能让一个淫贼动情,当真是不简单,留你在世上,只会祸害无穷,你们,去地下做个苦命鸳鸯吧。”
苏蔬知道对方要下杀手,想喊陆荣快跑,因他舍命救自己,苏蔬突然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开不了口,急的直皱眉瞪眼。
蒙面人并非威吓,说杀就杀,双脚点地,飞身而起,双掌齐齐推出,直奔苏蔬和陆荣。
陆荣即便想跑腿已经受伤,站立不起,扑在苏蔬身上,随之一声大叫助力,身体暗自运功,想以自己的身躯抵住蒙面人的双掌。
砰!一声巨响,仿佛丢了一枚炸弹,苏蔬终于喊出:“不要!”
她以为,陆荣必死无疑,谁知,陆荣动了动,从她身上起来,居然没死。
刚刚,是怎么回事?苏蔬去看那蒙面人,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和蒙面人对峙的,竟然是蓝礼庭。
“终于,还是坏在你的手里。”蒙面人道。
蓝礼庭一改往日儒雅之气,于门前站定,面如冷峰,身似劲松,怒道:“若非我小心谨慎,我家少夫人早被你所害,没想到你死性不改。”
蒙面人脚步微动,似在退后,边道:“冥功指,今日总算领教。”
冥功指!苏蔬看向蓝礼庭,虽然她早就察觉蓝礼庭是会冥功指之人,但今天明明白白的说出,她还是非常震动,想起司空轩武曾经说过,苏家父子大概皆死在冥功指上,又想起自己被冥功指所伤那次,接连想起郝大娘为护麒麟亦遭受冥功指袭击,蓝礼庭果真就是潜伏在苏家的恶人,或者,应该称他为家贼,他在苏家埋头苦干几十年,都是假象,不过是为了某天十拿九稳的夺取苏家,他装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架势,实则却是功夫高强,杀了苏家父子,夺取心玉,不用说,这些事情皆是他伙同儿子蓝云阔所为,然后一副假仁假义模样,丢下儿子追随自己来汴梁,却是为了斩草除根杀麒麟。
“蓝礼庭,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苏蔬怒不可遏,即使身陷险境,亦忍不住骂出。
蓝礼庭转头看看苏蔬,凄苦一笑,“该还了,躲不掉的。”
他突然伸出食指和中指,眼睛怒瞪,须臾间双指皆呈黑色,接着是一股黑烟从指间冒出,苏蔬吓的手指抠向地面,发觉自己能动,就想爬起逃跑,谁知,蓝礼庭一个纵身,扑向的却是蒙面人。
蒙面人知道他厉害,嗖嗖嗖,蜻蜓点水般,几个纵身跑走,随后一个猛回头,双手一甩,暗器做扇面状射出。
蓝礼庭刚想躲开,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