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非是穷苦之家,把馒头吃的如此香甜、欢喜,皆因为那是偷的。想自己三千宠爱,却在李师师一个妓女身上,确是因为和这两个小童一样,这段感情是偷来的。
他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吓坏两个小童,拔步就跑,转眼不见。
“那你呢,你是不是朕那个——偷不着?”他突然凝视苏蔬而问。
啊、啊、啊!苏蔬无言以对,没料到徽宗突然袭击,忽地抬头看天,“哦,下雪了,年将近,我那一家老小,何以为生啊!”她顾左右而言其他,既转移了敏感话题,又牵引到银子上面。
徽宗注视她的后背,暗想:这小女子,端的是油滑的紧,装疯卖傻,韬光晦迹,当是大智若愚之人,朕若不得此女,实乃一大憾事。然他顾忌司空轩武,唯有暂时忍了,喊魏喜道:“问苏姑娘需要多少银子,今晚你便悉数送去。”
千愁万愁的银子终于搞到,而且不是四百五十两,既然皇上开了金口,苏蔬索性就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千两,别说买下这家店,就连重新装潢和采办各种饭馆所需材料都足矣。
她看了看这个店的位置,居于朱雀门外南大街繁华地段,附近有茶寮、酒肆、客栈、果蔬铺子、胭脂绒线店、头面铺、珠宝楼,当然少不了妓院。商业圈内,非常醒目,难得的好店面。
再看店的结构,上下两层楼,楼下置放一些散座,后面是厨房,楼上是雅间,兼有客房,就是能供住宿所用,因为此店以吃饭为主,客房不甚多,只为方便那些醉酒不得行,或是远来错过宿头的客人暂住。
为了开源节流,苏蔬决定简单修缮房子,找了漆匠和木匠,需粉刷的地方重新粉刷,换了店主,换了名号,至少在外观上是焕然一新的感觉。
另外各处房门、柜子、桌椅等物,断腿开裂的地方修补好,厨房用具都有,只差一个厨子。
门口张贴招聘厨子的启示,三天过去,竟无一人登门受聘。她忽然想起前掌柜说过,蔡京的干儿子赖大有欲夺此店,难道,冲着他这个名号,没人敢应聘?
厨子之于饭店,那是关键所在,店的地理位置再好,若无叫得响的酒菜,到后来定然是生意冷淡。店已经买下,假使一直无人应聘,岂不是关张大吉?苏蔬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愁。
是日,忽有一人上门,问“你们这里是请厨子吗?”
苏蔬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听此言顿时精神起来,睁开眼睛看,这位,膀大腰圆,面如黑炭,络腮胡子,类如李逵,手里还拎着一把雪亮的菜刀。
偏有那不信邪的上门应聘,苏蔬呵呵一乐,“请,当然请。”
那壮汉把身上的行李噗通扔在地上,问:“厨房在哪儿?几时开工?”
苏蔬心道,我还没说用你呢,你就要开工,这么自信?
领着他去了厨房,想想自己花的是银子,不是白用,得把丑话说到前头,“那个,这位师傅,你究竟会些什么?川鲁粤……”
没等她说完,那壮汉抢话道:“东家,你应该问我不会什么,只要你想吃的,没有我不会做的,说好了,工钱每月一两银子,差一天发工钱,追加五钱。”
这银子和文钱对于苏蔬,一时理不清它们和现代钞票的等值关系,旁边跟着的姬少游却不干了,“喂喂,每月一两,你抢呢。”
壮汉咚的把菜刀砍在菜板上,“如果店里不赚钱,我倒赔你一两。”
苏蔬惊呆,还有这等好事,保证我赚钱!孙子不干,当即敲定,“好,师傅,就你了,我姓苏,是这的东家,你贵姓?”
壮汉说话,声如洪钟,道:“俺姓李,叫李魁。”
苏蔬愣住,“你,你谁?李逵?”
没等她惊讶完,呼啦冲进几个公人,指着应聘的厨子,“把反贼李逵给我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