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是司空将军的义弟,后又是大官人的随从,看你今日装扮,倒像个贵公子呢,这样千变万化,明日再来,会不会变成女人?”她说着,半遮面颊,咯咯娇笑。
苏蔬跟着干笑,尽力把胸部收缩,索性袍子宽大,没有显现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姿,道,“我也是司空将军的义弟,也是大官人的随从,我的兼职多,不过,我的主业是开饭馆,只是没有……”
“只是没有钱”还未说出口,李妈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我的女儿,你还在这里坐着,大官人都到了门口了。”
大官人?不就是皇上,苏蔬妈呀一声,这瘟神来了,急着和李师师告辞,“姐姐保重,我改日来看你。”
李师师看苏蔬慌里慌张的,以为是怕徽宗吃醋,实质上苏蔬是怕徽宗接着让她当马童。
她奔出屋子,差点和徽宗撞了满怀,只听魏喜一句,“大胆!你惊了圣驾,该当何罪。”
苏蔬急忙躬身,“小人该死,后会有期。”接着又想跑。
徽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正想传你进宫侍驾,你却在此逍遥,罚你在院子里静站一个时辰。”说完,他进了屋子。
苏蔬把牙咬的咯吱吱响,皇上和自己几辈子的仇怨,见了就罚,不是罚当马童就是罚站,好吧好吧,暂且忍了你,等你穿越到现代,我让你给我当马,拉我那辆动不动就罢工的旧吉普。
她脑海中甚至出现自己手握方向盘,徽宗纤夫般吃力拉车的镜头……一番意淫,得意的不禁笑出声来。
只是天太冷,这样的节气,别说在院子里站一个时辰,就是一刻钟都受不了,朔风刺骨,继而又飘起了细雪,风裹挟着雪,啪啪打在苏蔬脸上,她站了一会儿,脚就冻麻,用手捂着耳朵,不停跺脚,裹紧袍子,仿佛裹着冰块,她忍着忍着,忍到半个时辰,实在是忍不住,想向徽宗告饶,怎奈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她暗想,这样站下去,冻不死也冻伤,姑奶奶才不伺候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噗通,趴在地上,心中默数:“一、二、三……”
不到十个数,魏喜腾腾跑了出来,尖细的嗓子咋咋呼呼道:“哎呦这是怎么了。”
接着是徽宗,“快,把她抱到屋内。”
魏喜长的本就矮小,还没苏蔬高,外加他随侍徽宗身前身后,也算是养尊处优,另则他自幼净身做了太监,阳刚之气不足,没多大力气,抱不动。
徽宗着急,他亲自动手,把苏蔬抱起,看她脸色紫青,突然后悔,为何自己要这般折磨她。
到了屋里,放到火盆边的胡床上,徽宗喊李妈妈,“拿个被子来。”
李妈妈糊里糊涂,不知赵大官人为何对一个马童如此关怀,去拿了被子给苏蔬盖上。
徽宗,就在苏蔬旁边的椅子上端坐,默然不语,甚至是黯然神伤。
此时,聪慧如李师师,看出了端倪,她倒是没有察觉出苏蔬是女孩,她同蔡京等人一样的猜疑,皇上,有龙阳癖。
苏蔬装着昏迷半天,过了会儿,觉得若是再不“苏醒”,就会穿帮,于是,她稍微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眼睛,茫然道:“我不是在院子里站着吗?怎么到了屋子里。”
李妈妈讥讽道:“你一个大男人,如此娇气,站了会儿就昏倒。”
苏蔬看看徽宗,装着慌张的样子,从胡床上下来,刚要施礼,徽宗抬手把她拖起,蹦出两个字:“回去。”
魏喜急忙应声是,在前面引路。
徽宗走了几步,回头看苏蔬愣在那里,喝道:“牵马去。”
又是马童?哪怕株连十族苏蔬也想把他掐死,看他长的儒雅,毫无恻隐之心。怎奈也就只能暗自发狠,理智尚在,唯有跟着。
出了李家,魏喜扶着徽宗上了马,他自己随后上去自己的马。
苏蔬拿起徽宗的马缰绳,恨的不是咬牙,就想咬人。
徽宗低低道:“慢慢走,你刚刚冻坏,若是不活动一下,脚会落下创疾。”
哦,此时苏蔬才明白,徽宗让她再次当马童的意思。然她不明白的是,皇上好像处处针对自己,也无多大的纠葛,却这样近乎变态的折磨,想着,就问道:“皇上,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诉我。”她的潜台词是,别老这样折磨我。
徽宗没想到她会如此问,心里道:我是恨你和那司空轩武好,你们彼此对望的眼神我岂能不懂,我乃一国之君,因何得不到你那柔情似水的一瞥。
“说,来师师姑娘这里作何?”他没有回答,却这样反问过去。
苏蔬所知,徽宗不是个凌厉之人,只是为何自认识他,就这样的冷酷无情,到底是历史错写,还是我长的让人讨厌?
她也不隐瞒,早晚皇上会知道,便据实相告道:“我想开家饭馆,没钱盘店,来找师师姑娘借。”
徽宗一愣,低头看看她,心说,你还有什么不能的,先是成了苏家的寡妇,接着两次入狱,然后带着苏家几十口搬到京城,现在又想开饭馆,他哼了一声,道:“银子,朕可以借你。”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