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经出嫁,她现在是苏家之人,莫家之事,不该牵扯到她。”
徽宗想想,理是这么个理,但把她放了,还是犹豫。
司空轩武突然跪倒在地,他祖上功高,他自己也是,因此有特权,可以见驾不跪,若非事情重要,徽宗明白,他不会轻易给自己跪下。
“皇上,如今西夏对我边境虎视眈眈,辽则不断侵扰,金国不可托付,而山东宋江剿了一次又死灰复燃一次,浙江方腊,也聚众造反,臣作为武将,理应保家卫国,不应该纠缠这些家常事,臣亦是时时做好出征的准备,本来,臣除了母亲,再无牵挂,如今,却多了一个人,她关在大牢,臣怎会安心挂印出征。”
司空轩武,已经是豁出去了,当着皇上的面,袒露自己的心事,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那个苏家少夫人,是自己所爱之人。
徽宗暗里吃惊,此时才明白司空轩武为何极力营救莫笑天,原来,是和他的女儿有瓜葛。素闻司空轩武有两大名气,一是姬妾成群,二是不近女色,这两大名气看似相悖,不了解之人会迷糊,但徽宗知道详情,是以吃惊,没想到他会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寡妇,用保家卫国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我,徽宗一面好奇,一面心里不悦,冷脸道:“司空将军,你要挟朕不成?”
司空轩武急忙矮了身子,“臣不敢,臣只是觉得一个刚刚失去夫君,接着老父又被缉捕的女子实在可怜,所以,请皇上开恩,恕她无罪。”
徽宗本就无心管这些事情,南边方腊开始造反,山东宋江夺城侵地,听说他失了青州才几个月,又已经准备攻打,更有大大小小的绿林草寇,都以匡扶正义为名,闹的正紧,而辽国、西夏、金,更让他头疼,他每日醉心书画,沉迷声色犬马,就是想逃避这些心烦的事,更何况,一个女人,一个寡妇,杀她无益,至少与司空轩武的身价比起来,杀一个寡妇毫无用处。
想到这些,他道:“将军说的甚是,嫁出门的女,已经不再是莫家人,好,朕手谕一封,你拿去青州救人吧。”
司空轩武内心狂喜,叩头谢恩,他本来想亲自往青州,若论奔行,他远不及薛猛,是以让薛猛拿着皇上的手谕,往青州救苏蔬。
薛猛没有料到的是,苏蔬再次入狱,他手里的这封为苏蔬开罪的诏书,不一定好用,因为,苏蔬此次是罪名是题反诗。
无论好用不好用,总得试试。燕儿让薛猛去找青州知府,她就在衙门口等着。
不多时,薛猛出,一脸沮丧,燕儿顿时明白结果。
“这可是皇上下的令,为何不好用?”
薛猛沉着脸道:“青州知府说了,皇上手谕声名,你家小姐因是出阁的女儿,不再为莫家的事情受牵连,但皇上没说她写反诗的事,知府做不了主,他派人往京师去请示皇上了。”
“那怎么办?”燕儿问。
薛猛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我得赶紧回去通知将军,让他再想办法。”
他说完,马不停蹄,又赶回汴梁去了。
燕儿花了点银子,又重返大牢,纵然薛猛没能救了苏蔬,她还是要告诉苏蔬,这多少是个希望,毕竟,还有司空轩武没有对她弃之不顾。
“他,真的能救得了我吗?”苏蔬像是问燕儿,又像是自言自语,心里,突然就敞亮了许多。
两个人正说着,朱堂府上的张教头,带人到了。
他命人把礼物一样样呈给苏蔬看,簇新的衣服,贵重的头面。
张教头躬身对坐在地上的苏蔬道:“莫小姐,我家老爷说了,你只要点头做他的九夫人,这些,都是你的,重要的是,你可以离开这里,睡有暖床,行有华舆,吃有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
张教头说完,苏蔬恍然大悟般,总算明白谁在陷害自己。她呸了一口,鄙夷道:“告诉朱堂,做他的春秋大梦,我嫁给他,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张教头被拒,立即变脸,狠狠道:“小寡妇,你别不识抬举,等下,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