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蔬乏力的伏在床上,声音轻的如隔世传来:“我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人抱着我,那人还露出结实的胸肌,难道……是你?啊!”她以手遮面,羞恼不已。
蓝云阔急忙道:“少夫人您一定是昏迷至神思混乱,在下绝不敢冒犯。”他心里突然愤恨不已,不知那个人是谁,老天厚爱他,给此机会救了苏蔬,居然还有如此亲密的动作。
苏蔬把手挪开一点,侧目看看,依旧难为情的问:“真的没抱?”
蓝云阔郑重点头,“绝无此事。”
苏蔬抚摸心口,“吓死我了。”落水之后,她初时惊惧,之后是处于混沌状态,再接着是不省人事,最后是头脑中不停闪烁各种画面——被一个男人抱、被一个男人握着手、看到一副健硕的胸肌。
“难道,我是花痴?”这样的自我评价,她只敢在心里,“噢噢,女人也做春梦?”
“少夫人,从别苑收租回到府里,才知你启程赶往淮阴,我片刻不停,追了你一夜,幸好遇到老冯正到处找你,才知道你溺水,总算苍天护佑,你安然无恙,不然,我怎么向老爷少爷交代,怎么向父亲交代。对了,你是怎么落水的?遇到老冯时急着找你,也没问个详细。”蓝云阔冒名成了救命恩人,怕苏蔬问的详细,自己不知如果作答,是以话题转向别处。
苏蔬道:“我没等你们回府,是知道家里事多,怕你脱不开身。至于怎么落水,倒霉呗。”
所谓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苏蔬并无发现是驴三使的坏,是以,就是怀疑也不能说,她知道蓝云阔对她好,这位盛怒之下,还不得去把驴三砍了,或许,真是我该有此一劫,不然,都好好的走过去了,独独我要过时那桥就断了,但无论是不是驴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后,都需小心才是。
蓝云阔一拳捶打在墙上,震落屋顶的灰尘扑簌簌而下,他气道:“这些奴才,都是蠢笨不堪之人,你为何不等我回府再启程呢,看看,多危险,此后有我在,保证不会再出事,我们走吧,找家好的客栈,你需要休养。”
苏蔬想坐起,突然发现,腿已经不能动弹,“哎呀,我的腿……是不是残废了?”她大惊失色。
蓝云阔安慰道:“不会,想是河水冰冷,至于麻痹,过些时候就会好的,少夫人,我背你。”
苏蔬将信将疑,由着蓝云阔背起,离开这间与她有着别样意义的草屋。
?
蓝云阔把苏蔬带到一个镇店,找家客栈安顿好,他再用半天的时间,把老冯、驴三和燕儿寻到,同来客栈见苏蔬。
驴三,见到活的苏蔬,心里合计,这位的命还真硬,愣是弄不死,他天生的戏子料,忽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声嘶力竭,“小姐,你可把我吓死了,若你出事,我怎么像老爷交代啊!”居然,还流出两行热泪。
苏蔬厌烦的摆摆手,“起来吧,我就是怕你没法向我那所谓的爹交代,才不敢死。”她与燕儿四目交投,燕儿没有哭,笑,不停的笑,仿佛,苏蔬活着,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苏蔬可不傻,一个哭的悲悲切切,一个笑的高高兴兴,然而,他们身上的衣服,却出卖了他们的内心世界,驴三虽然亦是两脚泥土,但燕儿,从上至下,几乎就是个泥猴,头发蓬乱,如此狼狈,定然是急着寻找自己所至。
老冯只是恭敬的朝苏蔬施礼,口中“阿弥陀佛”不断。
蓝云阔带着老冯和驴三下去,让燕儿为苏蔬洗漱,她给苏蔬换了干净的衣服,擦了脸,得知苏蔬双腿麻痹不能动,又为苏蔬揉捏按摩。
苏蔬道:“你先去换了衣服,看你脏成什么样了,头发上都是泥土,像个小叫花子。”说着,以五指梳理燕儿的乱发,忽然,她怔住,燕儿的头上,好一块白白的空处,她问:“燕儿,你这是鬼剃头吗?”
燕儿一愣,没有立时明白过来,看苏蔬盯着自己的脑袋,忽然想起那里被驴三薅了一缕下来,急忙捂住,有些不自然的,结结巴巴道:“啊…谁知道呢…我头发多,掉些就掉些。”
苏蔬是何等聪慧之人,望燕儿游移飘忽的眼神,知道她在撒谎,突然就沉下脸道:“你敢骗我。”
燕儿急忙告饶,“小姐,燕儿不敢,真的是不知何时掉的。”她纵然恨死驴三,还是不敢对苏蔬告状,自己卖身在莫家,驴三是莫府的副管,还有个奶娘在为他撑腰。
苏蔬手指门口道:“你走,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燕儿噗通跪地,“小姐,非是我想骗你,是知道你疼我,怕,怕……”
“是驴三?”苏蔬立即想到,燕儿三缄其口,定然是驴三,她受制于他,当然得委曲求全。
燕儿拉住苏蔬的手,继续哀求,“小姐且不可去问吕副管,不然……”
“不然他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苏蔬又替燕儿说出下半句,她拉起燕儿,轻声道:“仇,我一定给你报,人,也不会让你得罪。”
燕儿看看苏蔬,心说你都成了半瘫了,还能找驴三报仇?
苏蔬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