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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又怎样,父亲尚且如此,还指望师傅如何善待自己吗?
柳风瑾不信!
她所经历的一切让她没办法信。
她不是在求亲情,虽然她渴望无比,她只是在求援助,活着下去的援助。
“是的,琴贵妃是派人过来请徒儿过去,只是徒儿途中遇见了小童儿来请,就急忙赶到清雅居见师傅了,这会子恐怕是错过了时间。”柳风瑾如实说道。
秦玉道:“你收拾一下去吧,听说琴贵妃好曲艺,我这里有本乐谱,兴许她会喜欢,不妨带过去当个见面礼。”
秦玉递过来一本古朴的小册子,柳风瑾收下来,福着身子准备退下,又听秦玉道:“欲迎还拒,欲拒先迎。”
柳风瑾又是一愣,这话显然是在暗示什么,道:“徒儿虽然不甚明了,但徒儿记在心里了,感谢师傅的教导。”
雪韵宫的气派和规模根本是听雨轩无法相提并论的,光是外形看上去就大气而雅致,比柳芙蓉所在的荣喜殿都要雅致很多,柳风瑾进去之后,虽然是走马观花,但也能感受到这琴贵妃的品味和眼光,里面的布置很独特而新巧,透着文雅之气,摆设器皿又处处透着别具匠心,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
到底是宠妃,所以才能住这么好的宫殿,才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才能在宫里有身份,才能有一群人对她毕恭毕敬——柳风瑾心道。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柳风瑾恭敬道。这是她第几次见莫雅琴?加起来的次数大概不超过四次,这是第一次正面接触。而且是单独接触。
“你来了?”莫雅琴淡淡道,声音有些清冷,柳风瑾知道这是不悦的表现,宫里的人都很有涵养,不喜欢通过吼叫呵斥来表达不满,声音越清冷越是不满或不屑。
柳风瑾福着身子不敢动,宫里的规矩就是:不让你起来,你就不能起来,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因为临时被国师叫去。故而来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过了一会儿,莫雅琴轻柔文雅的声音传来:“起来吧。走近些,让本宫好好看看。”她的声音带着一股慵懒,听了让人说不出的舒心,想来,若是男人听了。会春/心大动吧?从她进入雪韵宫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地方舒心而雅致,难怪慕容崇瑞喜欢到雪韵宫来。
柳风瑾轻轻地抬起头,看见莫雅琴身着一袭宝蓝色的披纱大袖的吉服,长长的裙摆层层叠叠地从凤榻上散落下来,这是宫里女子最喜爱的服制。因为品阶高的妃嫔们都在穿,下面的人也纷纷跟着争相效仿,头上插着珠翠。金步摇,凤钿别在坠马髻上,一切打扮都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俗气,少一分显得寒碜。
再看莫雅琴的肌肤。明明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按理说。女人三十豆腐渣,偏偏她不知用了什么保养法子,硬是让自己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风韵十足的少妇模样,风致出彩,真真是动人心弦。
柳风瑾目露惊艳之色,喃喃道:“娘娘真美。”
莫雅琴笑出了声,显然,柳风瑾的表现让她很满意,女人最大的虚荣就是让同性对自己的美折服。
她优雅地从贵妃榻上由身边的宫女扶起来,这一笑便暴露了她的年龄,眼角那里的鱼尾纹清晰地跳动着,交错着,虽然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上的瑕疵,但瑕不掩瑜,道:“ 小嘴倒是甜。赐座。”
一个宫女搬了一把红木雕花贵妃椅过来,就听莫雅琴道:“坐吧。”柳风瑾道了谢,这才侧着身子坐了下来。
“把莫贵人请来。”莫雅琴道,有宫女急忙应声而去。
柳风瑾心道:果然是和春卉的死有关!毕竟是莫贵人打了春卉,才让春卉跳湖自尽,二者之间至少是间接因果关系。
“你也不用紧张,本宫叫你过来,只是随便和你谈谈,之前本宫见过你,看你乖巧可人,一直想收为己用,但你是蓉贵妃的人,本宫自然不便夺人所爱。”莫雅琴笑道。
柳风瑾道:“奴婢不紧张,只是见了娘娘,惊为天人,这等贵气,心中惶恐。能让娘娘相中,那是奴婢修来的福气。”
莫雅琴淡淡一笑道:“那你觉得本宫和蓉贵妃相比,如何?”
柳风瑾心中冷笑,果真难题来了,正想着如何回答,若是说柳芙蓉好,那自然就得罪了眼前的莫雅琴,若是说柳芙蓉不好,那就是无情无义,毕竟那是自己的嫡亲姑姑,又是作古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诋毁逝者。
“这,娘娘与蓉贵妃娘娘各有千秋,蓉贵妃乃是高洁的雪,娘娘您则是幽雅的梅,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柳风瑾道,一句拽文的话脱口而出,她在雪韵宫里看到一些画着梅花的壁画,想来着莫雅琴十分喜爱梅花。
莫雅琴细细品味了这句话,笑道:“好句子,好意境,好伶俐!”琴贵妃一连用了三个“好”字,淡淡道:“出口成章,不愧是柳家的人!不愧是无双公子的高徒。”
柳风瑾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