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下,萧韶华忽然叫停,冷眼看了一下柳风瑾,她眼里倔强的神色再次激怒了她,她暗自骂了声:贱骨头!怒道:“用板子打!好生教训一番。”
那妇人得令,狰狞地举着板子打起来。
柳风瑾挨了打骂,整张脸都红肿起来,甚至觉得牙齿都在嘴里晃动,转眼看见孔嬷嬷与碧秋挨打,又急又气,虽然这两个便宜奴才不争气,但好歹是自己的人,这些日子也都是她们陪伴、照顾自己,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这样当她的面打她的人,无非就是给她个下马威!
她用力挣脱了其中一个妇人,狠狠用脚踹了她一下,那夫人被她猝不及防一击,仰着躺在了地上,吃痛地叫唤着。
“夫人,你找镯子便找镯子,这般兴师动众地打我的人,难道是我偷了大姐姐的镯子不成?你这么心急火燎地打我的奴才,难不成想屈打成招吗?”柳风瑾怒道。
萧韶华阴柔一笑,道:“屈打成招?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来人,搜她的身!”
她知道柳风瑾定然会反抗,果不其然,柳风瑾并未顺从地任那两个仆妇搜身,萧韶华怒道:“真是反了,来人,再给我打!打到她老实为止!”
这次,用的竟然是手腕粗的棍棒!
柳风瑾只觉背部开了花,但不肯求饶,怒道:“你先放了她们,我就告诉你镯子在哪里。”
孔嬷嬷却道:“三小姐,我们没拿镯子为何要承认,就算是打死老奴,老奴也没拿她们的镯子!”
前院里一片吵闹,碧秋等人的哀嚎声不断传来,柳风瑾光是着急却也束手无策,先前被她教训的两个丫鬟如今正窃窃私语,朝她挤眉弄眼地笑着。
“娘亲何事动怒?”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从院落处走出个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五官清秀,身材挺拔,一袭蓝底绣花的衣服十分得体,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贵气。
他经过柳风瑾身边时冲她微微一笑,夺了那妇人手中的棍子,踢了她一脚,怒道:“主子也是你能打的!找死!”
那妇人嚅嗫道:“是夫人下的命令。”
柳洛泽又添了一脚,怒道:“夫人良善淑德,岂会教唆你做这等恶事!还敢败坏夫人的名声!”萧韶华见到来人,方才剑拔弩张的表情松弛了许多,换上了一幅慈母的表情,笑道:“泽儿来了,快让娘亲看看,有没有瘦了。”
柳洛泽淡淡一笑,竟让柳风瑾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是柳风瑾第一次见到柳洛泽,心中竟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心下暗惊:妖孽!这么小,就这般会放电,长大了可得了!
“多谢娘亲挂念,每日饮食甚合胃口,倒是胖了几许。娘亲何故这般火大?”柳洛泽道。
萧韶华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大姐姐的镯子丢了,那还是当年皇太妃赏赐给我的东西,宝贝得很,这会正在这里寻呢。”
柳风瑾暗道:好个变色龙!换脸真快!
柳洛泽笑道:“孩儿给娘亲请安。”然后拿出个东西,笑道:“娘亲说的可是这只镯子?”
萧韶华一件那只镯子正好端端地躺在柳洛泽的手心,脸色大变但马上又恢复平静,道:“丝儿这孩子,找到了竟然不和我说一声。”又冷脸对众人道:“既然找到了,那大家就散了吧。”
柳风瑾受了伤,碧秋和孔嬷嬷也都受了伤,柳洛泽命人将她们搀扶着出了前院,还没踏入自己的院子,就见柳洛泽领了个中年人追了过来,笑道:“三妹妹,我带了府里的郎中过来,给给你们看看伤。夫人方才下手重了点,我这里代夫人赔罪了。”
柳风瑾冷笑道:“有劳二哥哥了。”竟没抬眼看他,只顾在心底将萧韶华咒骂。
柳洛泽尴尬一笑,道:“妹妹这是怪我呢。护妹妹不周,打妹妹的人都是我娘亲,我自然难逃干系,妹妹迁怒于我也不怪。我这里有些上好的金疮药,对外伤是极有效的,送与妹妹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做的小盒子。
柳风瑾接过小盒子,这才抬眼与来人对视正着,只见柳洛泽明眸皓齿,剑眉英挺,五官如画,俊美却不显阴柔,不觉竟有些看得痴了。
柳洛泽笑道:“妹妹,回神!”
柳风瑾脸色一红,心道:人家才十几岁啊,正太啊,老牛吃嫩草啊有么有?赶紧打住!不过嘴上却少不了吃豆腐:“二哥哥真是俊美无双!啧啧,美男啊!”
接下来的日子,柳洛泽隔三差五到柳风瑾的小院来,陪柳风瑾下下棋,讲讲他这些时日陪柳致墨出京考察的见闻,还不忘给她带一些稀罕物件。
当然日子并没有那么顺当,萧韶华仍然是时不时找个借口诘难于她,好在她伶俐,都被她一一化解了,毕竟前一世也活了二十几岁,两世为人自然也懂了些勾心斗角的法子,虽然不得其要诀。
“我要想个法子尽快离开这里才好,否则,迟早要被那女人害死!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生命危险!”柳风瑾心道,也许是承受了这个身体的缘故,她竟然能感受到本体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