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粒银子勉强买了一口二手铁锅,看来这地方铁器的制作不算是很发达。剩下的零钱我买了几个陶罐和一些新鲜的蔬菜,于是便把钱花光了。
回到木屋,我生火煮粥,发现了昨夜未发现的细小异状。
在没有被草丛覆盖的灶台周围,散落着五趾的足印,跟人类十分相像。据我所知,绘影的妖魔们个个体形魁梧,四肢粗壮,爪子很大,脚也跟人类的完全不同。
那么昨夜端了我的锅的,到底是不是绘影的妖魔?
我守着篝火,慢慢等饭熟。
变得分外敏锐的耳力可以听到远处灌木丛里异常的窸窣声——它们还在。不过我没有看到除草叶外其他的东西,它们隐藏的相当好。
就目前来看那些东西对我们似乎没有恶意,不过这样长时间的被疑似鬼怪的东西偷窥着,是人都不会愉快的。
白粥煮好了以后,我飞快的捡起几块烧的通红的柴碳,用力向着远处的灌木丛扔了过去。
炭块带着火星跌入灌木之后,冒了几股白烟之后便没了踪影。
“胆小鬼!”我骂了一声,看看四周的确没啥动静,只好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把白粥放进洗的干干净净的陶罐,用清水洗刷好锅子,我把一整套炊具一起带入木屋里,这下该不会被“连锅端”了吧?
秋安元还在睡,我把饭搁在角落里等它凉一些。想了想,我悄悄磨蹭过去,慢慢揭开了他身上的被子。
覆盖在他灼伤之外的半透明薄膜之下,粉色的筋肉比昨天模糊一些,有一小片地方的皮肤出现了,不过被岩浆烫到萎缩的那一部分肌肉还没什么变化。即便是这样他的自愈能力也真是惊人了!
既然看了腿。那避免不了看到他双腿之间的位置,我视线一抬,呃……一片软布覆盖在那上面,阻隔了我鬼鬼祟祟的视线。
哼,挡个什么劲呢,当我没看过?
我把被子轻轻盖好,把边边缝缝的地方按下去以防跑风,弄好了再瞅秋安元的脸,他正张着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
我摸了摸耳垂,因为现在身体被改造后很难脸红。所以想必看上去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
我干咳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在看我伤好点没有?”秋安元替我解了围,眼睛里含着笑意说。“虽然没有充沛灵气,不过我感觉还是比以前好些了。”
“对对对!”我像小鸡吃米般的连忙点头,把陶罐捧过来,给他盛了一碗饭。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偷偷庆幸他没有被我刺激到。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边吃边说。
我应了一声。
“虽然我的外伤正在缓慢愈合。”他慢条斯理的说,“不过修行的根基受损,或许会用超过百年的时间才能恢复以前的水平,也就是说……”
我给他擦了擦嘴,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百年之内我或许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说。
说完了这句,他的神色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我登时乐了。拍着他的胳膊慷慨的说:“没事,不就是一百年么,姐现在是硅基生命万寿无疆。姐罩你!”
秋安元特无语的扬起嘴角,过了一会又强调了一句:“我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床上躺着不能动。”
我嘿嘿的笑着,坏心的把手指从被子底下探进去,掐了掐他胸膛上的肌肉:“那正好……”
秋安元深吸了口气,既没有脸红也没有要挣开我手指的意思。安静的端详我。或许该说,他在等待我……
说到底我也只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摸了两下就不好再摸下去了,于是把手指撤出来,在他的无语凝眸中盖好被子。
树屋之下传来翻腾声,打断了屋内的粉红色气氛,我借机跳出屋外,好像听到秋安元在后面喊了我一声。
几条正在蹦跶的大鱼在灶台周围翻来覆去的抽搐,带着泥水的脚印零落的跑远,我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任何活物的影子。
不过我知道鱼是那些鬼送来的,地上的脚印明显是它们的。
这么说,这都是些好鬼还是坏鬼呢?绘影的妖魔们可没有做过这样的好事啊!当初我就是打断了某只妖魔的蜕皮过程,就差点被一个小型妖魔群落给分尸了,可见它们是多么的没有人性。
不过,这次这些给我送食物的鬼怪,似乎的确没有恶意,它们到底意欲何为呢?
我是不吃陌生人递来的食物的,不过我隐约想到或许这些鬼怪喜欢吃我做的食物,谁叫咱手艺好呢——所以我把鱼插在篝火周围,让火焰的余烬缓缓把它们烤熟。我估摸着待会那群鬼怪如果来了,或许会自拿去吃。
不过一直到黄昏,都没有任何东西过来。鬼怪们以鬼怪们的方式隐藏着,不肯让我看到哪怕一个侧脸。
我下午的时候收集了一些柴禾,每隔一段时间便填到篝火里,这种感觉很像独自去露营,用火焰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