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一个叫做‘师傅’的无情生物变成猪形的,”我更呆了,“我想象不到……”
小包子单脚支撑悬空旋了一圈,很得意的说:“我也觉得他变成动物更可人些。”
我的血流缓了下来,我知道凝血正在伤口形成,如果我想再次出血就要割深一些,这时一股清风把我拿贝壳的手拂了开。
“愚昧。”包子脸的小人儿嗤之以鼻,冲小猪凌空一指,我嗅到一团异香自他指尖绽放。
小猪虚弱的咳嗽起来,很快便伸展成为青年男子,我看到脸色苍白的秋安元一丝不挂出现在石头上,他极其吃力的翻了个身背对了我。
我手足无措:“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包子脸小人儿窃笑:“别看他。”
我只得背过身去,大声问:“喂,你有没有骨折?身上都怎么样不好?需要吃什么东西吗?”
身后的秋安元默不作声。
包子脸小人咻咻的在我和他之间来往盘旋,如是几趟后才不满的开口:“怎么他还是那副死样子,跟你讲的话比我还少啦!”
我定定神,假定目前秋安元没有生命危险,否则这个自称“师傅”的生物会这样轻松调侃吗?于是我又问:“你渴吗?我去给你弄一点清水可以吗?”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我适不适宜离开。
秋安元很低很低的嗯了一声。
我松了口气,小心的蹲下去向后伸手,慢慢摸索到水壶的袋子,然后快步跑了出去。脚上的水泡在奔跑之间破掉,鞋底因此湿漉漉滑腻腻的,我居然没有意识到疼,冲到最近的水井口飞快的压了一些清水注入水壶,期间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喊我,我权当听不见。跑到半截我又四处咂摸,后来在一块半竖着的墙板后瞅见了一条长裤,我小心翼翼把它扯出来,还好关键部位是完整的。
悬崖下,包子脸小人儿正在秋安元背后忙活着,不时戳他一指,一时香风大作,离老远都能嗅到。
我离着一段距离把长裤扔了过去,口里急急嚷着:“劳烦你给他穿一下。”
“真贴心。”包子脸慨叹。
我僵着脸背过身去。包子脸bi-u的一下跳到我眼前,近距离的紧紧盯着我。身后传来极其缓慢的衣料摩挲音,他居然扔了重伤号让人家自己穿衣服!
大约是我的情绪太过明显全露在了脸上,包子脸小人儿双手抱胸趾高气昂的说:“你那是什么态度?我乃真仙灵体,怎么能做伺候人的事?你自个儿干嘛不去给他穿?”
我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秋安元乐意我动手我当然二话不说,可很明显他不喜他人的靠近,难道这做师傅的不知道?
我听到秋安元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过了一会我才慢慢转过了身,他已经穿好了裤子坐在地面上,盘膝靠了石头,脊背依然挺直,手臂松松搭在大腿,那望着我的那张俊脸上透出一丝奇异的笑意。
“喝水吗?”我干巴巴的问。
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头发全散落在胸前,有一部分掩着额头,他时而急促的呼吸几下,脸颊上的碎发就跟着摇动。他的唇色淡到几近透明,因为不适而紧紧抿着,他脸白的像纸,眼睛却亮若晨星。
我把水壶递过去,他没有动,只是微微的启开了嘴唇,我极尽谨慎的在不接触他皮肤的前提下,把水给他倒进口里,他扫了我一眼,眼中的星辰黯淡了一些。
因为凑的不紧,水不免洒了一些到他身前,打湿了一小片胸膛,我看到他轻轻打了个哆嗦,赶忙说:“抱歉,不好意思失手了。”
秋安元垂下了眼,手一寸一寸擦拭着肌肤上的清亮水珠。我的视线被定住似的跟随着他的动作,轻竹般的手指,玉雕般的胸膛……他揉开了水渍,把最后一点抹在锁骨下侧,水一下便干了。
我拼命眨着眼把视线移开,故作无事的瞅着秋安元身后的石壁。他的呼吸又缓了下去,他更靠后了些,头颅垂下去,黑发阻住了我的视线。
背景:包子脸小人儿不怀好意的窃笑声。
我站开了一些,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就去问像蜂鸟一样飞个不停的包子脸小人儿:“他到底有没有骨折。”
悬浮在半空的小人儿又嗤了一声,拉长了调子说:“死~不~了,紧张个什么劲?”
我的脸腾的红了,老实说我自认脸皮还是比较厚的,已经达到了果男奔于眼前也面不改色的地步,但我还是因为小人儿后半句中的隐喻而脸上发烧。
“我觉得紧张是人之常情,我最怕无情的冷然面对他人生老病死,”我学着小人儿的样子昂起头抱起胸,“那样活着跟死人有啥区别?”
坐着的秋安元头发晃了一丝。
包子脸小人儿自大的摇摇手指,盘着小腿虚空乱悠着身子:“看不透生死,俗!”
“你是仙人?还是他师傅?”我用脸孔所能表达的最大程度鄙夷看着半空,“真是人不可貌相,包子也能升仙。”
包子脸小人儿咯咯笑着,居然声音跟普通幼儿一样清脆:“自诩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