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萧教主,李元宵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要知道这剑灵门对于焚天教可是恨之入骨,千年来恩怨不休。不知道与焚天教结下了多少恩怨?这是血淋淋的你死我活,尤其是剑灵门一向以仙道正统自居,除魔卫道为己任,不然何以至今为止,剑灵门中弟子能够容纳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待到林婉茹离去,青木道人似乎冷了下来,不再是那般亲切,而是有些不可捉摸的意味。突然,大殿大门猛地关闭,一股磅礴的力量从青木道人身上涌出,萤火飞散,点点星光,一切犹如青冥,暗影重重。青木道人周身灵机环绕,七色神采流转不休,尤其是一道金黄气息,直冲得大殿明亮非凡,瞬间便释放出了不弱于上清真人一般的威压,逼得李元宵双腿一软,便欲跪下。
李元宵心中惊骇,怎么也想不到这峰主修为似乎堪比上清真人!他这外门弟子在这浩荡无匹的修为面前简直跟烟尘一样,完全无法自己,竟是丝毫也是反抗不得。
“李元宵,萧天胜与你是何关系?从实招来,若是有半句虚言,立马让你魂飞魄散。”青木道人厉声道,“别以为有掌门为你做主,便可有恃无恐,只怕你还不知道我剑灵门最大的规矩,那就是:灵天峰不受剑天峰任何约束,剑灵门掌门、峰主以及各各堂长老禁止踏入灵天峰,违者逐出本门。”
“我此时即便是杀了你,作了药肥,掌门那也是管不着的。”
李元宵大惊失色,难怪这月余来并不曾见到任何长老或者他人来过灵天峰。本来这灵天峰乃是处于十峰环绕之地,与剑天峰双峰壁立,犹如蛮荒大山中的两位巨人,气势巍峨,乃是九州奇景。剑灵门中弟子来此更应当是平常之事,然而除了自己养伤之外,却几乎少有其他峰上的弟子往来,原来还有这么个规矩。
这规矩恐怕也只有内门弟子才知晓,毕竟灵天峰凋零已久,外门弟子可能都只知道剑灵门有十二峰。
李元宵也算是经历过死亡边沿的人,尽管青木道人这般威逼,压力之下令他骨骼咯吱作响,气息不稳,但是却是怡然不惧。萧教主于他有恩,自然是不能说得,更何况还是萧萱妹妹的父亲。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憋着脾气,口中也厉声道:
“青木师叔与萧教主有旧怨,居然也只知道欺负我这弱小之人。李元宵感激师叔相救,但也绝不做那怕死之人。只可惜,我敬重师叔,却没想到师叔与其他剑灵门弟子一样,也是一个除魔卫道的偏执狂。”
李元宵硬气,但是毕竟是说完了,心中想着,这老道果然与着萧教主有些旧怨,若是如此,那今次便是危险了,搞不好这人能想出折磨人的法子,做什么药肥,令我生不如死。
“偏执狂??哼,你有胆子再说一遍!”青木道人眼中精光闪动,似被李元宵激怒,便要下那毒手。
李元宵心中只觉得万念俱灰,想不到才脱离了散功之苦,又平白受了这罪孽,难道上天当真看我不顺眼,要灭了我不成吗?”
“妈的,豁出去了,要死也要痛快点死!”李元宵心中怒极,对着剑灵门是有着无比的怨念。
“去你妈的,滚你妈的,干你妈的,剑灵门没几个好东西,全是他妈的不知好歹,想要除魔卫道的偏执狂。”
“你要杀便杀,我爱骂就骂。”
李元宵顿觉心中一阵爽快,不免骂得痛快起来。其实自那日被剑灵门捉住,心中便一直藏着一股怨气,总感觉这所谓的仙道十门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匡扶正道?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将萧教主这般的好人当做了妖魔,而将韩炎这样卑鄙小人却奉为了座上宾,简直是正邪不分,还说什么匡扶正道。
李元宵心中这么想得,却是一直也不敢对人说,此时受青木威压,心神激荡之下,未免口不择言,将这番话宣之于口,心中痛快。自父亲去世一来的所有委屈怨气一扫而空,只觉得是如此畅快。
他本来是无忧无虑之人,若是没遭遇变故,只怕已然在大山之中快乐生活,不必提心吊胆,更不必这般逼迫自己勤修苦练,担上这父母仇恨。李元宵毕竟是少年,尽管心志坚忍不拔,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疲累与委屈。
此番宣泄,令他顿时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心境突然开阔起来,只觉得周身灵气激荡,真元迅速元转凝聚,竟然是要突破第三层,进入第四层的景象。
李元宵犹自浑然不觉,只知道体悟这酣畅淋漓的痛快感觉,却不知道此时真元突破,一切水到渠成。
青木道人不知道何时也是放开了威压,又恢复了那个平和威严的神态,眼中有着或多或少笑意与赞许神色。
“想不到面临绝境,居然可放开心怀,瞬间明悟,又在此一刻突破境界,当真是闻所未闻。此子心志坚毅至此,果然不令我失望。再加上为人不忘本,有所信念,虽有小节亏失,不过无伤大雅,脾气也甚和我心意,正合我意,将来或可修那无上法门,证我灵天峰道果。”
要知道但凡平常修道之人,面临绝境,虽也能够被逼出潜能,但无非是濒临死境的回光返照与挣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