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映要抢,静雅不给,弘明似是怕自家弟弟吃亏,瞪了眼弘历和弘时,也加入抢东西的行列,静雅连忙闪身躲进伊尔根觉罗闽雅的怀里,紧接着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咒骂声。
犹如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伊尔根觉罗闽雅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整个身子倒向了被弘明和弘映的行为惊到的完颜氏,猝不提防的完颜氏又将愣在那里的乌雅氏压在了身下,好在宛如眼明手快将手抽了出来,随即佯作关心的招呼着周围吓傻的宫女和嬷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额娘和十四弟妹们扶起来呀!”然后愧疚的向乌雅氏道歉:“额娘,您没事吧?都怪我身体不好,没能拉住你,快去宣太医,来给额娘瞧瞧,这脸颊都划出血淋子来了。”
最后一句话宛如虽是对乌雅氏的一个心腹宫女说的,但乌雅氏脸上的愠怒却有一瞬间的僵硬,本欲借此发作的话语再次咽了回去,只是用眼刀剜了眼完颜氏以及她头上的那支还沾着血迹的赤金掐丝千瓣菊花簪,旋即,焦急的拉着宛如的手,“怀玉丫头啊,额娘这脸该不会留疤吧?那些太医怎么及得上你,你可一定要帮帮额娘啊!”
虽然她容颜已逝,但是靠着养颜丹她的姿色还是保住了几分,她还是有机会挽回皇上的几分注意的,哪怕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她也可以慢慢的翻盘,但若是这张脸毁了,那她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她的小十四也会失去一大助力,还怎么去夺取那个皇位,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她抛弃不被待见的胤禛登上那个位子,她很清楚胤禛心里只认佟佳玉衡那个贱人。她决不允许她压在自己的头上,当然这些她不会傻的说出口,眼前最关键的是治好伤口除去伤疤。
宛如见乌雅氏右手颤抖,想要碰触伤口却又害怕影响治疗的样子,暗道,看来乌雅氏这次是真的着急了,不过想想也是,虽然在这皇宫里生存不全靠容貌,但是好的皮囊还是占优势,更何况是被康熙厌弃的老人。
在挨了乌雅氏的一记眼刀后。一直胆战心惊的完颜氏见宛如沉吟思量,误以为宛如是因乌雅氏的伤口会留下疤痕而为难,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知道乌雅氏这次若真的被她害的毁容,那她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别说乌雅氏放不放的过她,那不孝的帽子铁定扣在她的头上,而且爷回来了更是饶不了自己。想到此,完颜氏撕了伊尔根觉罗闽雅的心都有,要不是她突然砸向自己,自己怎么可能误伤了乌雅氏。
完颜氏此时完全的将罪过推到了伊尔根觉罗闽雅的身上,选择性遗忘了是她的儿子抢东西引起的事端。
宛如瞥到自家几个包子微勾的嘴角,就知道刚才他们是故意的。弘晱暗地做的手脚她也看到了,知道小包子们在为她和胤禛出气,心里熨帖极了。说实在的看着乌雅氏如此揉捏胤禛,宛如心里并不想给她治疗,不过乌雅氏的伤她还得治,要不然乌雅氏肯定将此事赖到几个包子身上,虽然事实上真的是他们做的手脚。
而且乌雅氏脸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就是脸上的脂粉涂得太多,让血淋子看着吓人罢了。随便那个太医就可以将其治好,既如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弘历他们的事遮过去,省却一堆麻烦。
“额娘信得过怀玉,怀玉自然会尽力医治,保证额娘脸上的疤除去,不过……”
“不过怎样?四嫂您倒是发话啊!”完颜氏比乌雅氏更加焦急的问着,仿佛将要毁容的人是她。
“就是治疗的时间可能有些长,而且在此期间最好不要涂抹胭脂水粉,避免伤口伤风感染”如此一来,今年的除夕夜宴甚至其他的一些宴会,乌雅氏就都无法参加了,也就休想再利用胤禛在宴会上整出一些幺蛾子来,看出乌雅氏的动容,宛如继续说道:“毕竟这女人的容颜最是宝贵,治疗时,怀玉自得小心再谨慎,额娘你说呢?”她相信乌雅氏肯定会选择自己的容颜,毕竟她还没那么蠢,让康熙看到她不堪的一面。
闻言,乌雅氏眼中闪过明显的失望,她也知道立刻治好有些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怀疑宛如是故意不尽心,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自然不能表现出来不满,只能记在心里,待得以后再和她算账,唯一可惜的是今晚她的一番布置要付之东流了,不过当初她能从女官爬上四妃的位置不就是因为她能忍吗?要不是她被对佟佳氏的仇恨迷了眼,中了皇上的算计,之后又被气昏了头脑,怎么可能彻底失了圣心,被一贬再贬!既如此还是稳扎稳打为好,想到此,乌雅氏一脸感动的夸赞着宛如,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是要她尽可能早的治好她脸上的伤。
对此,宛如笑着点头,说一回到王府就为她配置药膏,还给她留下了一瓶养颜丹,叮嘱她不要使用胭脂水粉,才和胤禛带着几个包子,无视完颜氏求助的目光和伊尔根觉罗闽雅的惊颤,离开了永和宫偏殿。
没多时,密妃带着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小十八胤衸出了永和宫主殿,和他们相遇,显然已经知道胤禛和宛如他们的到来,并未在主殿等待胤禛他们的拜见,而是主动营造出一种巧遇,即表明了本身的态度,又未自降身份,做出太明显的举动,引得康熙疑心,很明智的一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