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格格,您起了吗?奴才给您送药来了。”苏培盛端着一碗药对着幽帐问道。
闻言,幽帐内的耿格格身体一震,爷如此防她!是不愿她生下他的孩子吗?
“我知道了,琉璃,你帮我…端过来。”
苏培盛听出耿格格的话里的幽怨,连忙笑着说道:“格格,奴才可要恭喜您了。这可是爷特意吩咐刘太医给您开的补药,您且宽心服用,指不定过一两个月就有好消息了呢?”
“当真!”大悲之后忽闻大喜的耿格格不禁大叫道,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对着琉璃使眼色。
琉璃点点头,笑着走到苏培盛面前,把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说道:“辛苦您了苏总管,这是我们格格的一点心意,您可别嫌弃!”
“那奴才就谢过格格,琉璃姑娘赶紧伺候格格服药吧!奴才也好回去交差,爷可是吩咐奴才亲眼看着格格服用,可别因为怕苦忘记喽!可见爷心里对格格的看重!”
耿格格听着苏培盛的话,心里一热,爷终于看到她了吗?接过药碗服下,回味着那苦涩中夹杂着甜蜜的味道,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与耿格格的满心欢喜相反,此时的乌拉纳喇氏愤怒异常,海榴苑内一片狼藉。
“福晋,您别气了。”
“不气!我怎能不气!昨个是初一,爷恼我,不来海榴苑,我不说什么。可是他怎么能去耿氏那里!这是在打我的脸啊!哪怕他像以前一样留宿东侧园,我也好受些……”
“嬷嬷,爷他说过我是他的嫡福晋的!为什么现在如此待我?”乌拉纳喇氏不甘心的叫着,“还特意给耿氏那个贱人送药调养身体。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我吗?以后,这府里让我如何自处?”
“福晋……”梅嬷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乌拉纳喇氏,自从上次时疫之后,爷除了福晋生病时来看了几次,其他的时间根本就没进过海榴苑,更别说按照惯例初一、十五歇在海榴苑。但是王爷也没去别的女人那儿,都是安置在东侧园的。即便独宠钮祜禄氏,晚上爷也从不歇在雅兰院。
福晋无子、无宠,只剩下嫡福晋这一尊荣。可现在……连福晋的体面也被爷和耿格格落在地上,福晋怎能不难堪!
早上内宅的那些女人来请安时。她也在,她知道素来爱面子好强的福晋,看着耿格格脸上洋溢着的桃色。有多难受!可是耿格格素来谨慎,又挑不出丝毫的错处,福晋只好自己吞着苦楚。
梅嬷嬷踌躇的问道:“福晋,要不我们……”
“不行,暂时不能再动手了。”乌拉纳喇氏摇摇头。她虽愤恨难受,可理智还在。爷昨晚安置在耿氏那儿,她觉得一半的原因可能是在敲打她安分些,想是爷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但因她并不是直接对钮祜禄氏出手,所以爷才没发作她。另一半的原因。通过爷给耿氏送药调理身体来看,定是想再添子嗣。
乌拉纳喇氏想到自己的身体,眼神黯然。一年吗?这段时间,她要怎样做,才能不留隐患的替她的孩子扫清障碍?
“福晋,药来了。”
“端过来。”
亭台水榭,月皎波澄。袅袅琴音流淌而出,透着悠远沉淀着孤寂。忽一阵风乍起。卷起帷幔,露出一个紫色背影。
“王!”一个俊逸的黑衣男子驻足亭外。
“嗡”弦断,音停。
“你回来了。”紫衣女子回首,不点而赤的朱唇轻启,清冷动听的声音却透不出丝毫的感情。
“二十年了…王…黑凤做不到!”男子眼神挣扎,满脸痛苦,“王,为什么?”
“凤凰星,它是我的责任,我天生的使命。”
黑凤望着徐徐远去的王,不甘的怒吼道:“既然不可以,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
“啊!”宛如猛然惊醒,粗重的喘着气,该死!又是这些奇怪的梦!
“小姐醒了?又做恶梦了?”彩荷进来看到宛如的样子,连忙放下药碗,关心的问道。
“也不算噩梦,最近总是做这样的怪梦,而且还那么真实!对了,你让清秋查查奉恩镇国公满都护的府上,尤其是那些奇异的事情!”好像从那里经过后,一直做怪梦,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好的,小姐放心。”彩荷点点头,把安胎药送上。
“还要喝?”宛如皱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彩荷,见她无动于衷,只好认命的端起来一口喝光。
“小姐,那些女人怎么办?我们是不是……”
“好啊!好啊!”萌萌听到彩荷的话立马来了精神,期待的看着宛如,眼中满是兴奋,她早就看那些女人不爽了,拿出她‘百宝箱’——荷包,一件件的往外拿着东西,一副万事俱备只欠吩咐的样子,说道:“小姐,此风不可长啊!那些女人得好好教训一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我保证让她们‘记忆深刻’。”
宛如捏捏萌萌的鼻子,笑道:“行了,我知道,肯定少不了你的。”然后又对彩荷说,“肯定要给她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