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忙附和,“那些姑娘也定然不会说出去的,谁没有私心呢,怎么会期望别人比自己好。”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不过也不得不防,每个院落本宫早安排了人的,本宫倒要看看,谁人敢来冒这个险!”
孙姑姑心悦诚服:“娘娘真是睿智。这样的玲珑心肠,哪里是寻常人可比的,宫中那些做作刻意的小蹄子们,更是难望娘娘项背。”
“本宫也不过比她们多熬了些年岁罢了,她们啊,那么的年轻,自然是恣意放纵的。”语气中却带了一丝惆怅。
孙姑姑听出主子心情并不算好,也不敢再多言,只低头伺候,那轻轻的敲打声愈发显得室内安静起来。
“皇上今晚去了哪里?”皇贵妃声音愈发轻柔,仿佛从天边传来。
“皇上去了凝香斋。”孙姑姑小心答道。
皇贵妃绝美的脸上凝出一个笑容,“这是这个月第六次了吧,恭贵人的手段也愈发好了。”
“娘娘,也不必太伤心了,宫中的事情,原本就是如此。”孙姑姑轻声安慰。
“你也不必安慰我,多少年了,我还看不透么。”语气越发惆怅起来,“人人都说皇家富贵,入得宫门,又岂是深似海可比。罢罢,这么多年了,现在我不过就是盼着桂王能有出息就是了。”
“桂王精明能干,又有将军大人的支持,娘娘必能如愿的。”
皇贵妃轻轻一叹,“希望如此,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
出了寿安殿,昭贵嫔被夜风一吹,才觉得浑身逐渐轻松下来。
一行人打着灯笼在夜间宫廷内的小径中走着。
“娘娘,皇贵妃娘娘怎么这么紧张这个佳人会呢?我看她倒真的是非常关心的样子。”昭贵嫔身边伺候的宝珠有些好奇。
“这些事情,我们做好就罢了,其他的,不知道最好。”昭贵嫔的声音中充满了惆怅。
宝珠忙噤声,不敢再言。
昭贵嫔心中微微一叹,看向那无边无际的星空,思绪越发遥远起来。
也不知娘娘从哪里寻的修道之人,却真真是好算脉。
尊女星动荡,人间显现神迹,此女命数尊贵,助夫益子,若得此女,阴阳合济,自可成就一世霸业,得享万里江山。
皇贵妃娘娘,却是最信命理的。
多番求证算卜,却也只知道那女子变化竟就在今年,彼人落在京城,出身官宦,才华精绝,年约十余,旁的却再也算不出来。
人海茫茫,却如何去寻找,但为儿子千秋大计,皇贵妃自然是将京城翻了个遍,也要将那女子寻出来。
只是...这一番寻找,却究竟有怎么样的结果呢?
若寻到还好,若寻不到...苦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为棋之人。
罢罢,不想也罢,只是今日的考核人选,明日还需公布,事情还多的很呢。
宝珠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黯淡,一点也不敢发问,只得小心搀扶。
黑暗的宫廷花园中,一行人在灯火笼罩下,渐行渐远...
第二日依旧是个大晴天。
苏歆瑶在府里早起惯了,虽然在别院无人管束,依旧是辰正就起床了。
收拾洗漱并用完早膳也不过是辰时三刻的时分。
“姑娘今日可要出去走走?在这屋子里拘着也没什么意思,这皇家别院咱们也去瞧瞧如何?”绿蕊问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就算再好看,若是惹了麻烦就不好了,这种时候,我们还是规矩点好。只是在屋里还真是有些无聊。”苏歆瑶想了想,说道:“你去把箱子里那盒千步香拿来,我们去郑姑娘屋里走走。”
绿蕊忙去找了出来,那盒子不过巴掌大小,她又寻了块丝帕包了。
郑月兰住在枫露苑的东苑,因此过去其实是极方便的,绿蕊寻了采青来,刚一问,采青就自告奋勇的要带两人过去。
苏歆瑶手里不缺银钱,绿蕊态度和善又极懂得打点,采青自然乐于跑路。
穿过枫露苑的正院往东,穿过月洞门,就到了东院了。
东院和后院布置大体相同,只是面积上略有些差别,正屋仍是一溜三间青瓦红漆绿柱的明房,东厢和西厢也是三间同款略小的房屋,比后院最大的不同处,则是院中的天井和廊下都摆满了花盆,盆中多半种植的是菊花,有些早开的菊花开的正艳,远远看出,处处俱是金黄耀目。
郑月兰父亲的官职左都御史,是从一品的官衔,在朝中已经是非常显贵了,再加上母亲出身敬亲王府,是庆阳公主嫡亲的女儿,别院的人自然是要高看一眼的。
因此郑月兰便住在了东院主屋的头一间,苏歆瑶到的时候,郑月兰却还在用早膳。
苏歆瑶不由笑道,“倒是我来的早了些,扰了妹妹。”
郑月兰忙放下银箸,“姐姐说的那里话,不过是我昨日有些睡晚了,今日才起迟了。姐姐可用过早膳了?”
苏歆瑶笑着摆手,“我用过了的,你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