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智梓看着秦越峰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由笑着说:“大姐夫,不管我幼不幼稚, 也不管这些这些人是不是警察,你现在所有可反抗的力量都在我的控制下。黑吃黑?”
单智梓想了一下点点头:“就当做我带着我的这帮兄弟来和你演演警察抓小偷的戏好了,我就是黑吃黑!举手投降吧!大姐夫!”
单智梓痞里痞气地笑了,秦越峰也笑了,他抬了抬手,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快速退到库房的角落里很快又抬回来一个布袋。单智梓看到那个布袋两拳不由握紧,嬉笑的脸也不由开始紧绷起来。但在看到从布袋里面拽出来的人的一瞬,他的面容又忽地变得沉静。
海晓被那些人粗暴地从布袋里拽出来,她挣扎着站稳抬眼看见单智梓时她整个人蓦地僵住。穆奕开车走后没有多久就因为失血过多晕过了,车子撞上了消防栓。她当时并没有走远,急急叫了救护车。没想到她到了医院没有多久就被秦越峰的人找上了。光天化日之下,她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就被绑了。她真不知道什么人要抓她,抓了她又有什么用。现在站在这里,面对着这种局势,她似乎有一点明白了。可是她对于现在的单智梓并没有意义,也就没有了她所想那种被利用的价值。除非......
她呆呆看向单智梓,单智梓却侧过眼看着秦越峰说:“大姐夫,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有必要再装吗?”
秦越峰冰冷而犀利的目光看向单智梓,仿佛已经将单智梓的把戏看穿。而他正握着最有利用价值的筹码。
“装什么?”
单智梓很无辜地问。
“叫你的人放下枪投降,不然.......”他挑起眉说,“用你最心爱人给我陪葬,我觉得值极了!”
单智梓失声笑出来说:“大姐夫,你拿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来威胁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秦越峰没了耐心说:“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你以为我会像相信凭你十七岁的心智会有这么大的谋略吗?”
“我是有谋略,但是我真的不认识她。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说话的时候,海晓一直讷讷地看着他。她瞪大了眼睛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旁边那个黑脸男人手里夺过了枪,然后枪口直直对上了她自己。她脑袋里轰的一片空白,她只听见子弹呼啸而来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从她的肋间迸射开来席卷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她本能地呻吟出一声,充满疼痛的身体开始往下滑。押着她的那两个男人也没反应过来,被那一枪吓的手一哆嗦放开了。
海晓缓缓倒在地上。被水雾迷蒙的双眸却还直直看着单智梓。她之前还想过单智梓没有失忆,她因为这个猜想兴奋了许久,但也为害怕这个猜测有错而又让自己陷入失望中。现在她不用在兴奋和失望中纠结了,那个猜想彻底碎了,她却不用失望,心痛和死亡要先失望一步而来。她好疼,真的好疼。那一枪。凭她多年的解剖经验来看肯定是打在心脏上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她闭了闭眼,勉强转动眼睛看向单智梓,她躺在地上看着直立的他更像是一个高大的树,一棵可以张开浓荫为她挡去烈日和风雨的树。不知道是单智梓的眼睛湿润了,还是她自己的眼睛湿润了所以感觉他的眼睛有泪光。但他很沉静。无法想象的沉静,她从未见过的沉静,那种沉静里的痛苦远远超过她中枪带来的疼痛。很疼。真的很疼,她脑袋被这种疼痛搅得乱七八糟,有他的笑容,有他的眼泪,有他的拥抱。有他的亲吻,也有他面无表情朝她端起枪的一瞬........
混乱中她听见秦越峰说:“单智梓。你果然够狠!”
然后是单智梓虚无而又能刺痛心扉的声音,他说:“再狠也没有你狠!只是一个和我无关的人而已.......”
继而是枪声,无数混乱的枪声,子弹在她的上空呼啸,她忽然很庆幸自己是躺倒的人,不然不知道要挨多少枪子。
她想笑却没有笑的力气,流淌的鲜血不断带走她的意识,她隐约听见警车鸣笛的声音,听见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好像是北图的声音,以前她被青刀帮绑去藏酒库的时候北图也拿着大喇叭喊了这么一段经典的台词。那天单智梓抱着她从锈迹斑斑的楼梯上下来,他说:“你不知道北图可喜欢演戏了,他要是去拍电影一准能拿个奥斯卡!”
他对着她笑,那种宠溺的笑.......她努力要回想出他那种宠溺的笑容恍惚又听见救护车鸣笛的声音,是有人受伤了吗?是他受伤了吗?
她心急如焚却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密集的枪声渐渐消失,警车的鸣笛声又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也响起。她记得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泥地变得温柔,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像是单智梓的怀抱,又好像他将她窝在怀里骑着自行车飞驰,金色的阳光,烂漫的春花,她仰起头就能看见他灿烂的笑,那样的笑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轻舞的蝴蝶。她伸着手想要抱抱他,他忽然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