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晓看了看日头又看向单智梓的方向,然后愤愤扔掉篮子和花铲转过身飞快地跑起来。她跑的方向是背离单智梓的方向,她要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见不到他,这样她就求不到他,这样她就不会再要诱惑人的东西,这样也许她可以戒掉毒瘾。她越跑越快,越跑心里越荒,脚下一个不稳,她尖叫一声摔趴在地上,散乱的头发遮住她的眼睛,金灿灿的阳光恍惚变得寒冷,巨大阴影随之而来。她是跑不掉的,有毒瘾这根无形的绳套套在她的脖子上,不论她跑多远都会被拉回到单智梓的身边。
单智梓依旧一言不发地坐在池塘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点也不关心身后花地里发生的事。
“老.....老板......老板娘,时间到了!”北图一路跑过来,“那个药........”
单智梓看都不看他一眼,一丝不动。
“老板......”
北图试探地喊了一声,见他依旧没动静又紧着喊了一声。单智梓握着鱼杆的手指终于动了,渐渐握成了拳。
“老板......”
“滚!”
“......”
怒气冲天啊!北图赶紧捂着耳朵闪人。北图是个苦命的男人啊!花地那边痛的死去活来,花地这边的寒的冷若冰霜,他一个苦命的男人站在花地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他决定去老板娘这边,因为老板叫他滚。
骨髓里的煎熬一点点吞噬海晓的意志,深陷毒瘾的那个她一步一步击退试图戒掉毒瘾的她,极点的痛苦逼迫着她投降。
笑话!凭她自己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戒掉毒瘾?
“给我药......”她紧紧抓着北图的衣袖,“快给我药.....”
“老板不发话,我怎么敢给你药?”
北图为难地看着被痛苦折磨地扭曲的人,心里纵有万般怜惜也不敢贸然违背自己的老板。单智梓坐在那里等什么他还是懂的。
“带我去找他.......求你带我去找他…….求求你……我好痛…….我好痛…….”
“好,我带你过去!”他答应着还不忘教训一下海晓说,“早跟你说你不听,偏要等到痛得不行了再去求,真是作孽!”
北图教训完把海晓抱放在单智梓身边就识趣地走开了,这种场景下,无需他开口,老板娘一求饶,任单智梓把自己冰封了也会立马复苏过来。这个男人……他还算了解。
“给我药.....”海晓痛苦不堪地紧紧抱着单智梓的腿哀求,“求求你给我药……”
单智梓真的像是被冰封了一样,一动不动,任海晓泪流满面,撕心裂肺地求饶。
“求求你.....求求你.....我听话……我不会逃…….求你给我药……求求你……”
“你为什么要求我?”单智梓冷冷开口,“你不是根本不认识我吗?”
“我认识你......我认识你......你是我的主人.....我求求你......求你给我药......”
海晓已经痛得喘不稳气,七零八凑地把话说完整。
单智梓不满意她的回答,继续刁难:“还有呢?”
“我听话.....我不会逃.......”
“还有呢?”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单智梓有点怒。
还有?还有什么?该说的不都说完了吗?海晓痛得根本没办法思考,就算能思考她也思考不出来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到底要怎么样。她咬着牙继续哀求:“求你…….我真的不逃了……不惹你生气……我听话…..”
“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你是我的主人......我是奴隶......”
“还有呢?”
海晓受不住,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了一会终于大哭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是你老公,你是不是痛死也不愿喊我一声老公?”
单智梓怒不可遏,吼了起来。海晓被他的吼声怔得有一点清醒,这个男人真是变态到了极点,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逼迫她喊他老公。试问,这个世界上哪个老公会这么惨忍对待自己的老婆?
“你不是......”
“你还敢说?”
单智梓怒火冲天,扔掉鱼杆站起身甩开海晓抱在他腿上的手。这个女人简直可恶,他是她老公,她宁愿做他的奴隶,也不愿做她老婆吗?还是因为那个王齐康?
单智梓头发气得都要着火了,拔脚走人。他刚刚迈出一步,腿就被趴在地上的人紧紧抱住。
“老公.......”海晓泣不成声,“求求你.....求求你给我药......我听话.......”
好了,想要听的话终于如愿听到了,头顶上中烧的怒火忽地灭了。驯服,驯服,他就是要驯服她,驯服到她忘记王齐康,驯服到她再不敢忤逆他一下,驯服到她再也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