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警察察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男人,用英语问道:“刚才有人报警说有人当众绑架,请问谁是受害者?”
海晓张了张嘴还没有发出声音,单智梓已经用流利的英语发话:“警察先生,你误会了,这位先生撞到商场的镜子摔倒了而已。这是我的地方,事故责任由我来担!”
围观的店员和顾客都知道是事情的经过,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警察就近在眼前海晓却丝毫不敢说出自己的遭遇,垂着脸静静地立在一边。
警察先生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单先生送这位先生去医院接受治疗!”
“没问题!”
警察疏散围观的人,警察走后,单智梓的目光再次落在赵雪莹的脸上,赵雪莹面上很镇定,心里早已打起了寒颤,扯了扯嘴角尽量用笑来缓解单智梓目光里的冰寒。
单智梓移开目光对北图说:“把这个人带走,醒了之后问他是要留胳膊还是腿!”
“是,老板!”
北图一挥手,门边的保镖过来拖起满脸鲜血的男人走出商场的大门。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过来将人拖上了车又飞驰而去。
回梓园的路上,豪华礼宾车里闷闷的。单智梓冷着脸,没有人敢出声。海晓还坐在原来的座位上,呆滞的双眸愣愣看着车窗外的不断后退的繁华街道。人声鼎沸,车来车往,她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不是刚才要绑她走的男人而是那个从记忆深处翻滚出来的男人。他躺在血泊中,鲜血蔓延到他整张脸上,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总觉得很熟悉。是谁呢?会是谁呢?那个男人为什么倒在血泊里还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智......智梓啊......”赵雪莹小心翼翼开口,“我和我哥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的.......就不回梓园了。”
单智梓没有回她的话,也没有看她,幽暗的目光落在手里的高脚杯上。杯子里醇香的红酒如同鲜红的血,他轻抿一口抬眼看着海晓。赵雪莹不敢再开口,只得静静坐在单智梓身旁。
过了一会,单智梓放下酒杯冷冷开口:“停车!”
司机靠边停了车,赵雪莹不明所以闷坐着不敢动。
“你可以下车了!”
淡淡的一句话说完,他看都没看她一眼。赵雪莹怯怯下了车,还没来的及转身说些告别的话,车子已经开走了。宽敞的转角沙发上此刻一如既往只坐着他一个人,他修长的手指端起高脚杯狭长的眸子透过杯子里的红酒看着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女人。
看了片刻,他不冷不热地开口说:“外面很好看吗?”
海晓没有说话,默默收回目光垂下头。这样乖顺的举动让身后的男人心底翻腾起一丝痛意,看来刚才的事真的把她吓到了…….
“过来!”
他的话语中不由带了几分温柔,海晓回过脸见他已经展开手臂,这就意味着她只能服从命令。她坐在单智梓身边,不知道是忘记了反抗还是不敢反抗,当单智梓把她揽进怀里时,她竟顺从他的意思依在他的怀里,有些憔悴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也许是真的很累了,也许是因为他的怀抱弥漫出了温暖和安全的味道,海晓竟有了睡意。她静静趴在他的胸口,在他平稳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中昏昏睡去。恍惚中,她又看见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男人,鲜血从他脸上蔓延,她想走过去看看他是谁,但是从他脸上流出来的血向她奔涌过来,在汹涌的血液里,那个男人不停地喊她“晓晓”,他的喊声虚弱无力好似是垂死之人的呼喊包含着说不尽的焦急和不舍。
“晓晓.......晓晓…….晓晓…….”
一声比一声无力,一声比一声不舍,却一声比一声令她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她就是想要跑,不停地跑,身后翻滚的血液淹没那个男人的身体和他的喊声奔向她,她越是想跑,那些血液奔涌过来的速度越快。腾空而起的血浪将要把她吞没时,脚下一空,她跌进了一片空白之中,身体快速的下坠,失重感包裹着她坠向无底深渊…….
“啊......”
海晓惊叫着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胸口也被迫快速地起伏。
“做噩梦了?”
单智梓坐到床边温柔地擦掉她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她在车上睡着的时候就一直紧握着他的衣服,他猜到她晚上一定会做噩梦,所以特地守在她身边。他承认,他痛恨她的忤逆,但是一旦看到她的无助和恐慌,他就会把所有的痛恨统统放开向她投降。
“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他一面安慰,一面轻抚她的长发。这样的安抚让刚刚从可怕的梦境中出来的人渐渐平静,也渐渐回过神。海晓回过神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在他的卧室,坐在他的床上,依在他的怀里,而且身上…….又穿上了那件枚红色的睡裙……他又自作主张地把她的衣服换了…….海晓脊背一寒,立马从他怀里挣出来。
“怎么了?”
单智梓对她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