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为贵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几个野果也值得姐姐这样?”苏兰芷正陶醉呢,冷不防赫舍里庶妃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兰芷顿了顿,笑道:“说句不怕妹妹笑话的话,我就是好东西见多了,才觉得这些野果子有些趣味,就好像大鱼大肉吃多了,更喜欢清粥小菜是一个道理。”
赫舍里庶妃露出个类似嘲讽的表情:“姐姐说的是,人的口味总是千变万化,一样菜再好吃,吃多了也觉得腻味,换换口味可能有惊喜也说不定,姐姐说是也不是?”
苏兰芷笑着说:“妹妹言之有理,所以我如今正在换口味呢。”说罢,也不理她,径自让文娟和文秋两人将红了的野草莓采下来放到盘子里,文珠铺了一张毯子在地上,她率性的坐下,才招呼赫舍里庶妃:“坐在河边吹着风,感觉很舒服呢,妹妹要不要坐一会儿?”
赫舍里庶妃看看周围,抽着嘴角挤出个笑:“不了,我有些头疼,吹不得风,就不陪姐姐了。”
苏兰芷笑着看她离去,不一会儿宜妃带着人晃了过来,她也不跟苏兰芷客气,一屁股坐在苏兰芷旁边,和苏兰芝抢草莓吃,一连吃了好几颗,才笑道:“这是什么野果子?酸酸甜甜,吃着挺不错的。刚才我迎面遇上赫舍里妹妹,她好像面有不豫,姐姐可知是谁惹她了?”
苏兰芷笑笑:“大概是我吧,明知她身子没好利索,还带着她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风,她头疼犯了,可不就没有好脸色,倒真是我的不是,文娟。回头记得提醒我给她送药。”
文娟忍着笑应了,宜妃看这情形,大约也能猜出赫舍里庶妃是在苏兰芷这里受了气,她心里暗自高兴,要知道,赫舍里庶妃仗着是从赫舍里家出来的,又是元后的妹妹,对宫里的妃子们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没好脸色,从来都是用眼角看人。还一副别人抢了她位置的样子,而且,越是受宠的嫔妃。受她的白眼越多,宜妃自然对她没好感,乐得见她吃瘪。
苏兰芷说:“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宜妃一拍手:“姐姐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怪姐姐走得太早,我稍慢一步。被那几个常在绊住了。姐姐也知道,皇上这段时间宠幸最多的,就是那年从江南带回来的王氏,这王氏出身虽低,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比那几个宫女出身的强些。她又生的美貌,皇上喜欢也是常理,偏那几个眼皮子浅的。见不得别人受宠,背地里议论人家长短,正好被王氏听个正着,王氏正当宠,哪愿意被这几个欺负。哭着找姐姐告状呢,偏姐姐出了门。就都跑到我那儿去了。”
苏兰芷眉头微皱:“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也能闹起来,这些新人也太不像话,妹妹怎么处理的?”
宜妃笑道:“就像姐姐说的,芝麻绿豆大的事,我才懒得分辨谁是谁非,罚她们每人把宫规抄三十遍,又让她们没事抄点佛经给太后和皇上祈福,既然闲着生事,那就给她们找点事做。”
苏兰芷笑着竖起拇指,宜妃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收拾她们一会,也省的她们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边聊天边吃草莓,不觉一盘子草莓吃光,天色近午,两人才相携回去。
皇帝会见了喀尔喀各部,又举行了一次大型阅兵,皇帝下马亲射,十箭九中,展示了个人武力,又名皇子们骑射打猎,均成绩不菲,蒙古王公们赞不绝口,又因太子最是丰神俊朗仪态翩翩,好些个蒙古郡主公主频频对他抛媚眼,不过因为皇帝不喜皇子与蒙古走得太近,太子自不会顶风作案,对那些美人恩躲避不已。
阅兵时,满洲兵、汉军兵、古北口兵,列阵鸣角,鸟枪齐发,声动山谷,喀尔喀各部惊骇不已,纷纷赞叹大清兵士神威,皇帝震慑他们的目的圆满达成。
皇帝有忙不完的大事,从驻跸这里之后,苏兰芷只在白天见过他两回,其余多是晚上才见他,有两回他到苏兰芷营帐时,苏兰芷都已经睡下了,又被他闹起来。不过苏兰芷从他的脸上能看出来,他的心情还算不错,有一次还自己猎了一头猛虎,要把虎皮给苏兰芷,苏兰芷很高兴的收了,又得寸进尺向他讨要紫貂皮,她想做一件紫貂皮披风,皇帝虽笑骂她贪心不足,却也放在心上,等众人从蒙古返程时,果真送了好些紫貂皮给她。
苏兰芷的地位,蒙古人不傻,都能看出来,就是看不出来的,也有人背后支招,所以,从到地方开始,苏兰芷就收到许多蒙古部落送的厚礼,多是些珠宝首饰等物,苏兰芷对这些并不算特别喜爱,但人家送了,她也不能不收,而且那都是好东西,自己即便不喜欢,留着以后送给儿媳妇或是孙子孙女,也是很能见人的礼物。
当然,蒙古人不会只给她一个人送礼,宜妃和赫舍里庶妃也都没少收礼,皇子那里也是各有收获,他们虽占据一方,也希望能有人在皇帝跟前说说好话,退一步说,就算不说好话,也不能说坏话拉后腿,所以,他们自然要巴结这些能随驾的皇妃和皇子们。
他们也没少往皇帝那里使力,蒙古美女送上不少,可惜皇帝被江南美女养刁了胃口,蒙古美女美则美矣,却总觉得少了点神韵和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