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敢对老子动手,真是找死!既然你们软硬不吃,那老子也不必客气。兄弟们,给老子砸!”
“是!”
后方的小弟一听到老大的命令,就纷纷卷起衣袖打算动手。
“住手!”一声微带喘息的呵斥,虽不响亮,却充满不容侵犯的威严,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了手。
匆忙跑回来的苏沫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二老一小,胸腔中那名为愤怒的情绪疯狂滋长,眼圈也忍不住红了。
虽然她不是苏沫,却完全继承了苏沫的一切,包括感情。
“姐姐!”六岁的小苏翔看到苏沫,就像看到保护伞般一头扎到她怀里,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情绪里充满了恐惧与愤恨。
“呸!老子还以为是谁呢?凭你也敢对老子喊‘住手’?”大汉似觉得刚才被苏沫唬住而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就要对她动手。
“你敢往前走一步,明天报纸上就会传出科盈地产强制拆迁害死一家四口的新闻,到时你不仅拿不到钱,还会惹来一身麻烦。”苏沫脸色镇定,眼底森寒。
“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大汉面上不以为意,却真的没有再往前走。
“你不信尽可试试,看你是宁愿打我们一顿出气后面临砸饭碗的危险,还是宁愿保住自己的饭碗,拿到这次的钱。”
“拿钱?你们肯搬了?”面对苏沫有技巧地提出的选择题,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选第二种,大汉也不例外。
“一周!给我们一周时间,我们会在拿了搬迁补偿金后如你愿地搬走。”苏沫淡定地道。
“好!这次就放过你们!我会让公司尽快送补偿金来。如果一周后你们还赖在这,就不要怪老子不懂尊老爱幼了!”大汉见对方终于松口,心情大好,干脆地带着小弟就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苏沫开口。
“还有什么事?”大汉不耐烦地转头。
“你叫什么?”问这话时,苏沫那被镜片挡住的眼底一片暗沉。
“哈哈,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虎!道上都叫我虎哥!”
“没事了,你们走吧。”苏沫将眼前的所有人都扫了一眼,记下了每一个人的脸,还有王虎两个字。
王虎虽觉得对方问得莫名其妙,且最后那句话的语气似有点不对,但也没有多想,大笑着走了。
见一群人真的走得没影了,苏沫站得笔直的身子才晃了晃,大脑一片晕眩,是撞墙带来的后遗症。
“姐姐,你,你,怎么了?”苏翔紧紧地抓着苏沫的衣服,抽泣哽咽着担心地问道。
“没事。”苏沫勉强地笑了笑,这才赶到奶奶身边,把一身伤的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屋里的木板床上,再将趴在地上直不起身的爷爷也扶到床的另一边躺好。
“小沫,你怎么回来了?不用上班吗?”家人都不知道苏沫进了娱乐经纪公司,一直以为她是在餐馆打工,这下见她突然回来,难免疑问。
“不用,今天老板家里有事,饭店关门一天。”苏沫也许是从小到大被别人取笑欺负多了,所以才会不经意地用自闭来保护自己,但她面对爱她的家人时则很坚强乐观,一点自闭症的模样都没有,所以她今天这样的表现也并未让他们起疑。
她一边编着善意的谎言,一边接了盆凉水,将洗得很薄还破了几个洞的毛巾放进去搓了搓,拧干,而后小心翼翼地擦去奶奶嘴角的血迹,再仔细地将爷爷奶奶脸上手上的灰都擦了一遍,最后替他们掖了掖被角,准备出门。
“奶奶,你的伤很严重,先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请蔡大夫来。”
蔡大夫是赤脚大夫,收费低,还能上门看病,是附近这片穷人家生病时最好的选择。
“小沫,别去了,家里,钱不多了,别让我这老婆子浪费了。”奶奶神情略显苦涩。
“奶奶放心,我刚领了工资,有钱。”苏沫笑得灿烂阳光,将家里从刚才起就阴霾的气氛扫掉了一点。
“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别花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了,再说了,这房子拆了后,你和小翔还要花钱找落脚之地呢。”老人没有怪苏沫擅自答应搬迁,因为她知道,若再不答应,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暴力拆迁了。
“没错,小沫啊,小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好点,他上学也要钱,现在一家人都要靠你养着,你也不过刚成年,又怎么顾得过来呢。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活够了,这些小病就让它去吧。”爷爷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沧桑,眼底却闪着慈爱的光,似只要两个捡来的孙儿一切安好,他们就满足了。
“爷爷,小翔没关系的,大不了不上学了,也跟着姐姐去赚钱!”一进屋就懂事地将手上的血洗干净,而后一直黏在苏沫身边的苏翔此刻忍不住插嘴,眼睛红肿,说话还带着哭腔,但话语中的坚定却丝毫不少。
“胡闹!你无论如何都必须和你姐姐一样读到高中毕业!现在这社会,没知识没文凭是生存不下去的,难道你想跟你爷爷奶奶一样,靠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