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慕云说她也会来,我们去找找吧。”谢兰亭看了苏慕云道:“沂王爷,那要不要去说一声。”
苏慕云笑着摇了一摇头,指了身后不远处与双全、双福说说笑笑的红绡道:“看到没,只要那个丫头在,我们就是飞到天边,王爷也能知晓。”
谢兰亭顺了苏慕云的眸光看过去,在看到红绡频频朝这边看过来的目光时,挑了挑眉头。
一个丫鬟罢了!
……
周家。
周子元虽说从天牢回到了周府,但却已是被削职为民。
府里的下人,时刻都拧着颗心,生怕自己触上了霉头,个个做事都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便是走路,也都像猫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
饶是这样,还是不断的有人被罚,被打,被发卖了出去。
“当初哥哥就说了,让你多与英国公府走动着些。”张宁馨一边替周子元洗着脚,一边轻声的道:“可是你不以为意。”眼角的余光处,见周子元脸上的神色寒了寒,叹了口气轻声道:“也好,无官一身轻,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周子元待张宁馨拿了干净的帕子擦干了一双脚,身子一斜,便依在了床上。
目光幽幽深深的看着张宁馨,忽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哥哥是与燕王一伙的?”
张宁馨先是被他那冰冷的不带感情的话语,吓了一跳,续而却是豁然转身,看了周子元道:“爷什么意思?你难不成是怀疑我跟哥哥合起伙来害你不成?”
烛光下,张宁馨的杏核似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显见气得历害。
周子元看着这样的张宁馨,蓦的想起牢房之中黄家那些哭天抢天,时刻巴望着有人能出手相救一把的人,心底便生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在牢里的那些日子,他不断的质疑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到得最后,他终于明白,什么青史留名,什么东山再起……如果他不能活着从天牢里走出去,他就是这浩瀚人海中的一粒砂。过得几年,别说是世人,便是亲如爹娘,情深如海的结发妻子,都会将他遗忘。
他慌了,当张广嗣找到他,告诉他,晋王愿意出面替他向皇上求情,只要他写一份投诚书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清楚的明白,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思及此,张广嗣陡的朝张宁馨伸手,“宁馨过来。”
张宁馨一愕,前一刻还在咄咄相逼,怎的这一会子,却又深情款款?只是不论心里如何讶异,她还是轻移了步子,走了过去。
“子元……”她喃喃的看着他,眼眶忽的便一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了出来,哽了嗓子道:“子元,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害怕?我生怕,你回不来了。我甚至想着,如果你回不来,我也不活了,可是你……”
周子元探手一拉,将张宁馨揽进了怀里。
抬手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亲吻着她的脸,耳垂,颈子,一边轻声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
张宁馨听着耳边的温声浅语,多日来的担惊害怕,惶恐不安在这一刻倾泄而出。她埋首在周子元的怀里,失声痛哭。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你啊!”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别哭,你打我吧。”说着,便牵起张宁馨的手朝他脸上打去。
张宁馨连忙缩了手,她怎么舍得打他!
再多的委屈在看到他平安归来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她又如何不知,这十几天里,周子元只怕怕日日都生活在死亡的惊惧中。没有人不怕死,他满腹经纶,明明有治世之才,却因生适乱世,一步走错,便此步步错。那样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她是他最亲密的人,本就该承受他的一切。眼下又算什么呢?
张宁馨止了泪水,抬头,轻轻含住周子元喃喃动着的双唇,一双大大的眸子安静的看着周子元,在看到周子元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怔时,她弯了弯眉眼,放开他,温柔的轻声道:“我不怪你,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不好受。我是你的妻子,本就该是你最亲密的人,本就该包容你的一切。”
周子元看着粉面含春深情款款的张宁馨,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细小的影子,看不清此刻自己的神色,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扬唇笑了笑,俯身亲上张宁馨的眸子。
这样,她便看不到他!
“宁馨,谢谢你。”他的手沿着她微敞的小衫摸了上去,稍倾停留在她的丰盈上。
张宁馨身子一颤,鼻腔里是满满的让她思念成狂的他的气息。嘤咛一声,她将身子往上迎上了迎,越发的贴近他。
“宁馨替我生个儿子吧。”周子元的手放在张宁馨的小腹上,光滑的下颌贴上张宁馨的脸,轻轻的磨棱着,稍倾手指灵活的一动,挑开了张宁馨身上的小衫。
瞬间,一室春光盎然!
周家另一间院子,却是一片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