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到了自己回到了家里,爹娘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爹!娘!”
欣喜溢于言表,他高兴的想跑过去抱住他们,想告诉他们自己好想他们。可他渐渐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奔跑,都缩短不了之间的距离。
“爹?娘?”他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周围寂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爹娘的身影就在他的注视下消失了。
他瞪大眼睛,惊恐的呐喊:“爹……娘……你们在哪里?……”不论他怎么喊,周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呜……舟舟想你们了……”跪在地上,除了哭,他不知道他要怎么办。
爹跟娘去哪了?为什么见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高兴的抱起他呢?为什么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亲昵的喊他‘乖儿子’呢?
天空一下子昏暗了下来,整个宅子化为虚无,只剩下灰黑色的土地。他抬起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喧哗,就见不知从哪冒出了一群人,围着一个高大的平台,脸上既是惧怕又是兴奋。
他擦着眼泪走近,看到看平台上站着好几十人,都被捆着跪在地上,头颅垂的低低的。而每个人的旁边,都站着一名持着大刀、穿着红衣,头绑红布的男子。那些大刀在日光的照耀下,让人心底发冷。
这时,台上垂着脑袋的人一个个抬起头,他看到了他们的脸。
“啊!”他惊吓的叫了一声,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台上的人仿佛看到了他一般,竟然齐齐的朝他笑了。那笑容阴冷,又带着恨意……
大刀齐刷刷的落下,跟着落下的。还有如虹的血、头颅、以及他跳到嗓子眼的心。
他害怕的转过身,疯狂的奔跑着。仿若身后有恶鬼,正对他穷追不舍。
“舟学,怎么了?醒醒。”
一直照看方舟学的令书见他一脸挣扎之色,被子下手脚突然挣扎起来,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不禁喊了一声。
一旁的漾儿连忙接过令书拿在手上的湿布,也是一脸担忧。
高烧持续不退,这样下去迟早要烧坏脑子。失忆跟脑子坏掉可是两种决然相反的病症,前者还有治疗的可能。后者就一点回复的几率都没有了。
从身体分出一些精神力,不断的轻抚着他的额头,企图让他精神不要这么紧绷。没有什么比用精神力安抚精神来得更有效了。
医术不是光看就会的一项技能。而是需要不断的磨练,用经验铺路。纵使她有一大堆理论知识,遇上如下这种突发病症,她也不知道手脚该放哪里。
有老妪的记忆,也不过就像得到了一本知识齐全的书籍。若是不将里面的东西变成自己所会的,它只会是一本书籍,造搬可以,但永远不会举一反三。
而同样的病在不同人身上的表现又有着细微不同,如何判断,取决于经验。
涉足医术三年不到。她也不过是入门。
这时,门被打开。“主子,医师来了!”
一件到唐金身后那位背着药箱的老者。漾儿惊喜的迎了上去。
“主子,属下带医师来了。”看到令书,唐金也没惊讶,拱手行礼。漾儿稳妥妥的关上门,候在一旁。
令书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免礼。对老者倒是客气,连忙让位。站到了旁边的位置。
“老先生,请给他看看,一直高烧,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医师也不过四五十年纪,只是留着一脸的胡子,显得更加老气。放下药箱,他上前翻了翻方舟学的眼皮,又是把脉又是摸心跳,折腾了半响之后,才问道:“他生病前可有受过什么刺激?”
漾儿与令书面面相觑,齐齐摇头。
“那就怪了,他这副样子明显是被刺激到才引起的高烧不退啊。”老医师又摸了摸脉象,更加肯定。“还有,我看他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听到这,令书犹豫了半响,直接将他的病情说了一遍。她想这老医师肯定有一手,不然不会才这几下,就看出了舟学精神上有些问题。
从脑里出现血块到失忆,以及这一路的表现,她都仔细的说了一遍。当然,用术法治疗这一手段直接被她忽略,治疗人也成了一位高人。
“竟然有人能治这种病!果然是高人!公子,可否告知那位高人的尊姓大名?”听完,老医师两眼发亮的看着令书。
“那位前辈也是机缘碰到的,我也真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令书表现的很无奈,“老先生,我这朋友怎么治,再烧下去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老医师摸了摸胡子,想了想,说道:“你去让那些酒来,越烈越好。”
“我去买!”漾儿抢先道,一咕噜的就出了房门,找店小二去了。
“老先生这是要活络散热?”令书脑子里跳出了这么一个词。
“恩,能不能起作用,得试试。”老医师并没有外表那么镇定,或者说,不论资质多么老、多么有经验的医师,面对难症都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