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墙头上,令书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地方?
高过头的野草、参差不齐的老树,以及慢慢远去的山丘,很难想象这是书院的一个景色。他这时知道,原来书院是依山而建,之所以看不到山,是因为被高高的围墙围住了。
山头不高,却很深远,密密麻麻的丛林遮住了山原本的样子,幽深而阴冷,让人从心底感受到一股寒意。
而最让令书觉得惊讶的地方,却是围墙方圆百米之内各种缠绕的阵法。一环扣着一环,连绵不绝,越是里边越高深!
不正常!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
令书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不复平静,目光如炬,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激动的不能自己。
就像其他同龄人,对稀奇古怪的事总是充满着好奇,眼前的‘秘密’让他暂时忘记了呆子,忘记了戒备深严的地方,往往是危险的这个道理,毅然决然的跳下围墙,迈入阵法之内……
围墙之外的不远站着一个人,神色慵懒,嘴角挂着邪笑。想不到不用带他来,他自己就摸到了地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闯进去了。
赵生仿佛能透过围墙看到里面的情形一般,环着胸倚靠在一旁,静默着看着。
此时令书脚踩在地面上,却不敢乱动分毫。肉眼看不到的阵法是最难破的,但他并不是没办法。
从小萧守几个师傅就让他学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直觉得那些东西很没用,如果不是被逼着学,可能就荒废了,如今总算是用的到了,心下不禁感慨起来。
有些学问学了不一定马上就能用,往往是在自己没有准备的时候遇上,若是那时会,那就算是学有所用了。东西学多了总是有用的,哪怕只是懂一点,也比什么都不懂来的强。
他环视着周围,蹲了下,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堆成一个葫芦的形状,又拔秃了一块地,画出了阴阳鱼的图形。双手沉稳而快的挥动,每一下都带着不一样的余威,一番繁琐的推算后,他抬起头,看向了东方立起的枯树。
以不变应万变,这百来个阵法,却只有一个阵心。然而他却不需要破坏整个大阵,只要绕开一切的危险就可。
轻快的在草丛间移动,他似舞动,在茂密的草丛中前行,划出优美的痕迹。若是站在高处就会发现,其实他所走的路线连起来是个大大‘阵’字,刚劲有力,虎虎生威。
围墙外,赵生忍不住扬起了笑容,心花怒放,见着令书过了第一个考验,一颗悬浮的心才算放下来。摇晃着脑袋,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悠悠的离开了……
山丘深远而阴寒,只是一会儿,树上低落的水滴就浸湿了他的衣衫。
此刻虽是傍晚,但太阳并未落下,本该是一片明朗的山丘,如今却阴沉着。便是背阳一面,也能多少看大片一些光芒,但这里则看不到。
为了不跌到,他打着火折子,用这微弱的光照明,但也撑不了多久,只能从地上捡些细碎的枯柴,但终究不是长远的事。
山间十分寂静,让他心底生出了一丝古怪来。
这么大的林子,怎么就没有鸟叫声呢?
脚下重了几分,他想起了呆子。
也不知道呆子进来之后去了哪里,刚刚一不注意,就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不过,既然它是这里的常客,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他还是顾好自己就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继续加快速度往山上走,他得赶在入夜前回去。
当一抹刺眼的红光漫进他的眼帘时,他眯起了眼睛。
天边是血红的残阳,那么近,又那么远。温热的感觉还在,能知晓白天这里是何等的干热。阴面如此潮湿,阳面却又如此火热,这山也算是难得一见的。明明不高,却能离太阳这么近,望着远处的夕阳,他不禁沉迷了。
“嘎~”一声鸭叫惊起了他的主意。
转过身,他看到了呆子正站在一个方块田里,愣愣的看着他。
令书淡淡一笑,有些无奈道:“原来你也在这……”话还没说完,旁边又响起了一阵声响。
“?纾 ?p> 一声关门声吓了他一跳,也让他警惕起来。令书弓着背,戒备的看着方田不远处的一间茅屋。
之前被夕阳之景所吸引,竟然没意识到这里还住了一户人家。而那方田,明显就是那人家的,呆子却在田里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吃几口田里的‘草’!
它什么时候改吃草?
茅屋的门被打开,他听到了一阵很沉稳的脚步声。
一只黝黑皱巴巴的手从门内伸了出来,随后,他看见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佝偻的背,一手拄着拐杖,晃悠晃悠的走了出来。
老妪浑浊的眼见看到了他,盯了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你是古拉的主人?”
令书一愣,看着老妪,“古拉?”
“嘎嘎~”呆子蹦?出来,跑到了令书的旁边,对老妪叫了两声,似乎在代替令书回答。
他也反应过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