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天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躺在床上,看着正紧紧相拥的俩个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微微地勾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这段时间以来,那凝重皱起的眉头终于恢复原状,仿若放下心头重石一般地轻松。
“喂,你们亲热够了没?别老把我和小雨当成摆设啊?”原本天齐也不想打扰来着,可他们拥抱的时间实在是过长,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都僵直得不像话,没办法才出声打断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哪曾想馨儿却把这话当成了耳边风,别说应他一下,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落在他身上过。那一双带着喜悦和兴奋的眼睛只有方卓一人,仿若处在密闭的空间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天齐吧唧吧唧了两下干瘪的嘴巴,一股浓浓的酸味在他的口腔内弥漫,低声嘟囔道:“不就是几天没醒过来嘛!用得着这么兴奋吗?以前一个多月没看见我的时候,就没见你这样对过我啊?”
馨儿……无视之。
“嗨,小雨啊!你馨儿姐姐现在心里只有那方卓一人了,哪儿还有我们两人的位置?我看啊,我们这两个讨人嫌的还是自己乖乖地离开这里吧,免得被某些重色轻兄又轻弟的人给无情地赶了出去。”
馨儿……继续无视之。
而小雨则愣愣地望着天齐,眼睛时不时地眨巴两下,一脸迷糊的样子,甚是可爱。
天齐忽然坐起身,一把把小雨搂入怀中,作嚎啕大哭状:“小雨啊,以后就你我二人孤苦伶仃、相依为命了。我们真的好可怜啊!55555555好可怜啊!555555”
任他嚎啕了许久,可他的脸上始终无一丝的泪痕。(作者骂道:拜托你做戏也要做得认真一点行不。就算是在手上吐几口唾沫涂一涂,那也能拿来骗一骗人啊!)
或许是嫌耳边实在是过于吵闹,馨儿不由地翻了翻白眼,骂道:“宋天齐!你究竟闹够了没有?”
天齐躺在床上,一只手死死拽着被子的一角,挡在胸前,而一只手抹着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低声轻“泣”,像个刚被人欺负完的小媳妇一般楚楚可怜。
而她便是那个对他施加暴行的可恶“男人”!望着眼前这颇为诡异的一幕,馨儿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很想……吐!
“我说。你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神经啊?”馨儿骂道。
“谁让你不理我呢?”天齐瘪着嘴巴,一脸委屈地说道。
“请说人话!”
一个枕头朝馨儿飞了过去,故作娇嗔的男声响起:“讨厌!我说的不是人话。还能是什么呢?”
飞来的白色枕头还没碰到馨儿的身体,便被一只健壮的手臂半中间拦腰截下。
听到天齐这阴阳怪气的声音,馨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危险地眯起,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你信不信你若是再不恢复正常。我会把你打得连人话都不会说。”
与此同时,方卓的另一只手也抓住枕头的一端,用力往两边一扯,“嘶”的一声,这枕头就被人给拦腰砍成了两截。里头白色的棉絮纷纷地飞舞而起,霎时间便洒满了整个房间。
看见方卓如此有威慑力的力道。他连忙双肩一缩,双手握拳,脸上带着害怕之意。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馨儿那冰冷的目光随即又是一扫。
天齐这才安分了下来,他一只手抵着下巴,一脸深思地摇了摇头,说道:“嗨,彩衣娱亲!彩衣娱亲啊!馨儿啊。你到底是从哪儿找出我这么一个好哥哥来的?”
“……”馨儿无语,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虽然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可她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回道:“天上掉下来的!”
……
玩笑开过之后,大家便谈起了正事,连刚才嬉皮笑脸天齐也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床上。
“我们必须要立刻离开南方基地。”方卓忽然开口说道,可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不容更改的坚定和决绝。
天齐也很同意这个观点:“现在的南方基地危机四伏,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还不如去外面闯荡一番,也好比在这里当一个待宰的羔羊要好得多。”
“我和方卓在外是不要紧,可是你们——你和小雨,还留在南方基地比较好。”
“方卓和你一样,也是个丧尸?”天齐揪住馨儿话中的漏洞,虽是疑问,却带着深深的肯定地问道。
馨儿的脸一僵,僵硬地笑了笑,虚弱地辩解道:“我刚才这样说,是因为方卓他那么厉害,对付那些丧尸那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情,所以我才说不打紧的。”
“行了,别编那些谎话来骗我了!”天齐挥了挥手,肯定地说道:“方卓和你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举止亲密、态度亲昵。连我都发现不对劲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可他却无一丝一毫异常的反应,反而对你一如既往。所以,他的身份肯定和你一样,他才会如此从容冷静地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