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可以跟着他们?”方蓝侧过身,不满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质问道。
男人只是不屑地看着他,嗤之以鼻地说道:“切,你以为你和他们是一样的啊?”他大力地推了方蓝一把,弄得方蓝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还一边说道:“什么样的人就该去什么地方,和什么样的人呆在一起,明白自己的身份,别尽在这里痴心妄想!”
那鄙夷的语言让方蓝心生恼怒,回过头来,两眼瞪大,怒视着他。
“怎么,你还不满了,你有什么资格不满的?”
敌强我弱,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了异能等于失去了底气的方蓝也不由地低下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没有反驳于他。
在男人的推搡之下,方蓝乖乖地往最后面的一辆汽车走了进去。
男人见方蓝这么听话的模样,他的心中又是鄙视又是得意。鄙视的是方蓝的胆小怕事,懦弱无争;得意的又是自己对付这样的刺头果然是有一套,就是要比他凶,比他横,才会让他听话。
一进入那个房间,那小小的车厢里满满的都是人。里头的人,要不是满身的狼藉,要不是面黄肌瘦,要不是神情恍惚地窝在墙角……空气中各种各样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一齐涌入方蓝的鼻腔,让他不禁胃里不停地翻滚着想作呕。
方蓝随意地挑了一个角落,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径直坐下,脑子里蒙蒙的一片,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蓝坐在那里连腰都坐得僵了,动一下。又是酸又是痛的,仿佛腰都要断了似的。
这时,车门突然被打开了。
车厢内,原本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己的角落里很少动弹的众人,一瞬之间都站了起来,齐齐地朝车门口挤去。人和人的身体之间毫无空隙挤在一起,个个都争先恐后伸长着手,仿佛害怕会错过什么。
车厢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大家摩肩擦踵的,剧烈的拥挤之下。人踩人脚,人打人脸,那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于是。争执便产生了。他们相互推搡着,骂骂咧咧的,弄的原先安静的环境霎时间变得如菜市场一般的吵闹。
唯有方蓝一人不明所以,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不知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还是因为仍然沉浸在自己难过的情绪当中。
“安静、安静!”突然有人一边用铁棒敲击着车皮,一边用粗壮的声音大声地吼着。
铁棒与车皮的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震得周围的人齐齐朝声源处看去,众人顿时纷纷闭了嘴,车厢内一瞬之间安静了不少。
“行了,行了。都会自己的位上去。”来人不耐烦地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开。
大家听闻,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站在靠着车壁的两旁,吧唧吧唧了两下嘴巴,火辣辣而饥渴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来人的身后。
来人朝里头走了两步,便瞧见后头抱着一个大箱子的男人缓缓地走了上来。
一见到这男人的出现,众人的视线更加的激动了。男人让众人排排队站好。一个接着一个地把食物发到了他们的手里。
终于轮到了方蓝,他看着手中那一小块干巴巴的面包。咬下一口,放在嘴巴里嚼了两下。既粗糙又干涩,味道难吃极了。好不容易咽了下去,那硬邦邦的一块从喉咙滑下,仿佛能把自己的食道给划破了。
心情本就不好的方蓝,尝了一口这样嚼而无味的东西,更是没了胃口,把剩下的往口袋里一放,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却忽略了周围那无数道随着他手中那块面包不停移动的视线。看着方蓝没有吃完,那双眼睛瞬间放射光亮,目光如看见食物的恶狼一般火辣和饥渴。
他们久久地盯着方蓝的口袋,眼神的温度不降反升。
等所有人发放完毕,男人抱着还剩不少食物的箱子和拿着铁棒的男人下了车,车门“砰”的一声被人狠狠地关上。
见那碍事的两人离开,周围的人瞬间蠢蠢欲动。
而已经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方蓝却没有发现,周围的人离他的距离却是愈发的接近。
正当身边的人准备动手的时候,车门又突然被人打开了。
一个男人朝车内探着头,大声地问道:“谁是方蓝,外面有人找你!”
方蓝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立刻扶着车壁站了起来,举着手,激动地回道:“我,我,我是方蓝!”
“那你快点下来!”说完,他便催促着方蓝赶紧下来。
方蓝高兴地下了车,一见面,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果然是大鹏来找他了。
“你们要叙旧,就给我快点啊!要知道我这样帮你们要承受多大的风险吗?”那男人看了两人一眼,手不停地搓着,话中有意地抱怨道。
一听这话,大鹏哪儿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一边把东西往那男人的手中塞,一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哥,真是辛苦你了。你拿着这些就当是你的辛苦费了。”
男人摊开手一看,是比较上等的面包,眼角不禁笑得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