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便是一齐从洞口的后面出去了,谢俊也因此见识到了邪冥夜所说的出洞方位,那真叫一个曲折通幽,让人不能直视。好在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三人便从那石洞里钻了出来。谢俊几乎在一出洞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尼玛这简直不是人能走的路好吗!不过,这两个都不是人级别的……
“本座那时说教你习武,看来这件事还真是刻不容缓。”邪冥夜伸手到谢俊面前,语带戏谑说道,一双眼睛浸淫了笑意,完全就是轻松如郊游……泥煤!被追杀的是你好吧!谢俊没好气地伸手拍开他的爪子,却见他依旧俯身伸着手没收回去的意思,这才咕哝了一句,抓着邪冥夜站了起来。
“别担心我,阿俊。无论是什么,本座都能解决。”似乎是听到谢俊嘟囔的话了,邪冥夜勾唇一笑,伸手就抓住了谢俊的五指,两人相扣的十指垂在身侧,仿佛什么都无法分开。邪冥夜发出了一声饕足的叹息,仿佛如此牵着恋人的手漫步着,就算即将面临的是枪林弹雨,他也能泰然自若。
不可思议的,谢俊觉得他的心情也缓缓地平静了下来。
一开始还有些避讳的司马锐倒是习惯多了,虽然有时候看谢俊的眼神有些躲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挺沉默的。谢俊觉得过意不去,会经常找司马锐搭搭话,不过一听见自己说话,他就发现司马锐明显地僵住了背脊,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了,久而久之,谢俊也就不常常找他说话了。
“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住吧,我可一定要洗个澡不可……”边说着,谢俊猛然顿住。他这一路赶路过来,算来洗澡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他觉得浑身有些不适了。不过……甫一说出来,谢俊就想到邪冥夜之前是躲藏在那种地方,他这种有洁癖的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心下竟不由得有些泛酸,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心疼……
邪冥夜闻言点点头:“本座虽然昨日沐浴过,不过一日不沐浴果真觉得不适。”谢俊顿时黑线掉了满头。总觉得他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啊!邪冥夜这厮明显就是各种适应得很嘛!哪里有什么受苦受难的意思,自己还真是脑补过头了!果然一谈恋爱,就算如他一般理智的男子汉,也会变成神经病!
好在比他更神经病的多的是,眼前这位算,司马良也是。想到这儿,谢俊心里才舒服点儿了。
打定主意后,三人便打算绕过这有些广阔的平坦沙地,去往有人烟的小镇上。不想他们走出多远,突然看见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围了上来。这沙地一片平坦,没有任何遮掩物,空旷一片,不想在看见视野尽头黑压压的人群时,谢俊心下就不由得一紧,回头一看,果然背后也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左边右边也齐齐拥上了人群。
这阵势如果说不是冲他们三人来的,打死谢俊也不相信。一旁的邪冥夜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本以为起码能将谢俊安全安置下来,司马良才能猜到他的踪迹。不想他消息来的这么快,难不成石洞后面的出口他早便已经知道了,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是因为司马良知道谢俊要来找他,所以想要靠他来抓住谢俊么?还是说……这压根就是月无暇的伎俩?那个女人是个只要有钱就会卖情报的家伙,和她讲情义是绝对说不通的。这女人的血压根就是冷的,对待谁都如冷血动物一般,毫无情感。不过,倒是不知道她揽走这么多钱到底是有什么用处。
此时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司马良已经围上来了。此时的谢俊还不知道这是司马良,只道以为是遇上了劫匪,不过在听见熟悉的声音时,他才愕然。
“邪冥夜,你已经被包围了,唔,未免皮肉之苦,我建议你还是趁早自杀吧~”笑嘻嘻的声音从高处想起,谢俊遥遥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一处巨大石块上正笑吟吟看着他们的少年——或者用少年并不太合适,应该是青年,他一袭黑色长袍,平日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如今已经变得如刀削斧砍般的棱角分明,唇角虽是带着笑的,眼睛也是弯弯的,看着却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凉意,他此时的气场还真是不能与当日同语。
“阿良!”还没等谢俊先开口说话,一旁的司马锐就率先激动地喊了出来,他抬起双眸紧紧地盯着司马良,眉头也蹙了起来:“你知道父亲病重在等见你一面吗?为何不回家来?”
“司马锐。如今我与司马家已经断绝关系,别再用那套哥哥的陈腔滥调来命令我。”司马良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本是如闪闪明星一般耀眼的眼眸,如今透射出一股幽亮尖锐的光芒,看着让人心生凉意。司马锐当然不可能被他这一句话就轻易打击到,或者说邪冥夜对他之前的预防针也让他基本预测到了司马良的话。
司马锐放软了口气,如少时哄着弟弟时一般的口气温软道:“阿良,总之先和哥……我回家再说吧,父亲在等着见你呢。一旦见到你,他老人家的病一定会好起来……”
“你很吵啊。再啰嗦就先杀你。”司马良兀然翘起唇角,单手举起掏了掏耳洞。他唇角带笑,眉眼却是阴沉的,看上去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似乎对司马锐已经没有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