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眼眸中流动着奇异的光芒。他用指尖碰了碰那只略微黯淡的左眼,半边脸露出了天真柔和的笑意,“算我求你了,以后向我告白,不要这样杀气腾腾的。我虽然心脏顽强,有时候也经不起你的冰火两重天。”说完,他又笑眯眯地把小紫狐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小紫,你娘终于想通了,要给你找个爹了,乖啊,叫声爹,以后你就跟着我姓白好了!”
什么娘?什么爹?
我差点背过气去。
用力在他身上拍了几下,怒道:“它是我弟弟!”
“儿子。”他坚持。
“弟弟!”
“儿子。”
“弟弟!”
“儿子。”
“弟弟!”
“儿子。”
低头猛然看见,小狐狸正用一双漆黑的、冒着水汽的眼睛望着我,仿佛有说不尽道不完的委屈。我心肝都在颤,平复了一下呼吸,对着它咧嘴一笑,违心地念出两个字:“……儿子。”
它满意地伸头拱了拱我的手掌,想扑过来,但看了看白夜的眼色,又默默地爬到角落去,假装睡觉。白夜笑:“太聪明了。”
我觉得太可耻了。
这么一闹腾,我又忘记了我和他谈话的初衷是什么,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我真是无比地厌恶自己的愚钝,没救了。
我熄灯躺下,心里高兴不起来。
白夜从身后抱住我,“给我生个儿子吧。”
我懒得打他,“离我远点。”
“……女儿也行。”
“……”
白夜不死心地念着,可终究抵不过睡意,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不多时,耳边只剩下一片清浅平和的呼吸。
第二天中午白夜没能起来。白樱的毒实在霸道,一个没控制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排不出去,压不下来,只得躺在床上细细□,汗湿了的碎发贴在脸上,他咬着牙齿,青筋绽起,失去了一贯的优雅和冷静。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了一天,哪儿也没去。
“……你不去找朱雀?”
我语态温柔,充满着柔情蜜意,尽量不要让自己显得小人得志,“比起别人,我更在意你啊。”我敢保证,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动人的一幕了。昔日风光无限的夜尊主从神坛上掉下来,脆弱、痛苦、不屈……这么多的矛盾交织在这么一张英俊的面庞上,是何等惊心动魄的美?
“喝水吗?”
“吃药吗?”
“我给你擦擦汗吧?”
“……”
我围着白夜嘘寒问暖,前所未有的殷勤。他挤出一个面目狰狞的笑,颤声道:“小梨子……你别得意,我这么样,我这么样都是故意的……师姐把‘三川引’丢给我,我当着她的面喝下,喝下就走了……”
我眼皮一跳,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川引,它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忘川之水。忘川之水由冥界奈河流经酆都鬼城,人若掉进去,骨头都会腐烂。
见我一脸不可思议,白夜苦笑:“我真的以为那只是化功散……早知道她那么绝,就不喝了……”
“…………”
我本来打算一直看笑话,可到底心软,他又哼哼了几句,我就不行了。我把他翻了个身,抵着他背上的穴道,运起了治疗法术。
不一会儿,我大汗淋漓。
放弃道:“你还是继续痛着吧。”
白夜把头枕在我膝盖上,轻声道:“你让我睡一觉,我很快就好。”半晌,他又道:“朱雀就在隔壁房间,或许你该去看看他。”
“我就想看着你。”
白夜笑了。
他不轻不重地在我指尖上咬了一口,“那你陪我睡。”气息未平,眸中却燃起了引人遐思的火焰,我微微一怔,也笑了:“好啊。”
“你根本是个魔女。”白夜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解我的衣服,一边愤然控诉。
我深沉一笑,纠正他的形容,“你应该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床上……”他手指一僵,送了我两个字:“下流。”
能让惜玉公子说下流,我想我是真的下流。但这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对他好一点,因为我知道,这个破败不堪的客栈里,不是我在陪他,而是他在陪我。
也许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也许幻宗已经永远易主,他都不管明天会怎么样,我为什么要管明天会怎么样呢?
我这个时候去搭理什么梨花妖,什么谢少爷,什么朱雀,不是有病吗?
很快,灼热的呼吸将我包围,我的手划过白夜柔韧的肩胛骨,勾画着他身体美好的线条,一路勾到胸口,停在锁骨之间那个往下凹陷的位置。用力按下去,可以按到一块形状分明的骨头,比起他的眼睛和他的脸,我对这个地方有一种近乎执着的迷恋。
“如果有一天你要走了,我不要你喝三川水,我只要在这里……穿一个小洞。”
这个地方离心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