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好不好?”
我扯了一下僵硬的脸,笑:“姐姐只是有点累。”
小女孩放下秦筝道:“姐姐,你听我弹一首吧,求你了……”她擦着眼泪说她很饿,她的娘亲被妖怪吃掉了,所以只能流落街头,靠弹琴卖艺为生。
我右眼皮跳了一下,怎么可能,天子脚下,又是术士会,怎么可能有妖怪吃人,心说有玄门在呢,却还是塞了她一锭银子,找了个空位坐下。
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就当是消遣了。
“小二,来壶茶。”
扔出身上最后一点钱,我后悔刚才不够淡定,等国师老头给个封号发个年度最佳通灵师奖再跑也不迟啊。
越想越痛心,我竟然趴在桌上听着曲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了白樱。
我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跑出了京城,可还是被白樱抓住了。
她满脸泪痕,神色凄迷地掐着我的脖子哭:“小梨儿,你这个狐狸精!你凭什么和我抢男人?子沉他是我的,你去死,去死……”
我一身冷汗,生生地给吓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风情无限、艳色撩人的脸,正冲着我冷笑不已。
“白……白……”
我舌头打结,白樱示意我闭嘴,否则就把我下巴卸掉。她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吃了一罐奇苦无比的药粉,任我在床上打滚。
“咳咳,你喂我毒药!”
“不知好歹,我掐死你。”
我忍着满嘴的苦味,怒目而视。
“还难受吗?”两相对望,白樱的语气软了下来,慵懒清甜的声音里有埋藏着淡淡的关切,我耳根发热,慌忙低下头去,探了探胸口,随着苦味在嘴里扩散,气闷的感觉也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她说,那个带着巨大秦筝在茶摊卖艺的丫头是只鸟妖,以啄食人的内脏为生,我在听曲的时候被算计了,若不是她大发慈悲地把我捡回家,我很有可要暴尸街头,还是心肝肠子被掏空了的那种。
多厉害的妖,我看不出来,白樱却能看出来并把我给救了呢?
这是奇耻大辱啊,不需要别人笑我,我自己都觉得可耻。
“咳,我太疏忽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现在的妖都进化了……”
我老脸挂不住,白樱则转过身去,毫无收敛地开始大笑。
笑够本了,她才道:
“弦音说的对啊,小梨儿看上去一脸机灵相,实则满脑子浆糊,说什么她都信。哪有什么鸟妖?明明是你逞强和素妗斗法,灵力流失得太快而不自知,昏倒在路边了!”
“……”
我头疼,嗓子也疼,不想和幻宗的人说话。
白樱嫌我气得不够狠,她把俯□来,修长的手指按在朱唇上,吃吃地笑:“怎么?要断气了?我渡你一口生气如何?”
说着,轻浮地往我脸上吹了一口热气。
我烧着了似地推开她,尾音犹有颤抖,“你干什么?”
“替你吹掉脸上的药粉啊。”
白樱娇笑着舔了舔嘴唇,浑身上下散发着“姐姐我就是秀色可餐”的暧昧气息。
太贱了!
如果我是男人,早就扑上去撕光了让她彻底笑不出来。
无奈我是个女人,再讨厌也不能付出行动。
我不动声色地往床边缩了缩,“多谢白姑娘关心。天色不早,我该回房休息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记下的,告辞!”
“喂!”
白樱叫我。
我拉开门没命地往外跑,跑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咬牙切齿地坐回床上,喘气。
他奶奶的,这是我房间!
如果说一开始白樱还有所收敛,现在已经是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了。有那么好笑吗?我定定地看着她,道:“白樱,你的嘴要笑裂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难怪箫掌门不要你。”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才不会说她粉面含春的模样让我看了都想压倒咬上一口呢,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白樱的笑容却不见了,“离箫子沉远一点,你听见没?”
我哼了一哼。
白樱当下不再说话,她从梳妆台上捞过来一面镜子,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摆弄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妩媚地笑起。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呵呵呵~~~小梨儿嫉妒我的美貌~~~~~~~~”
她显然被镜子里的容貌给震撼了,得意忘形地奚落起我来,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喜怒无常,和神经病无异。
我必须承认,美貌刻在白家人的骨子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放荡,不论男女,哪怕化成一堆枯骨,那也是一堆倾国倾城的枯骨。
我不和他们比美貌。
所以我真心实意地夸道:“白樱姑娘美得惊天动地,神鬼共泣,就是不知道和白弦音比起来,谁更美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白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