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的夜视不错,就着月光,才发现婉莹现在的状况只能用狼狈来形容,脸蛋苍白,双眸紧紧地闭着,白色的衣服不是血迹就是地上的泥土,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楚旭眼眸的眼神深沉了些,看见婉莹放在胸前的手腕还在渗着血,先从怀里掏药给她撒上,又撕了她内里干净的衣裳包裹上。而后抱着婉莹翻身上了马,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牵着缰绳,往城门赶去。
婉莹不知道自己是被马匹颠簸醒的,还是疼醒的。睁了眼,先是眯着眼看着眼前楚旭的下颌,又迷茫地低头。看到手腕上都缠了一圈白布,愣了一下,恍若喃喃自语道:“你撕我衣服了?”
包裹着手臂的白色布料蓝色细线勾花,的确是她身上所穿的衣服。
“嗯?”
听到婉莹的声音,楚旭应了一声,回想了一下才知道她说了什么,笑了笑,嘴角的棱角都变的柔和,“对。”
因为他架着马四处寻她,衣服都沾了汗,所以就撕了她的衣服。
“你怎么能趁我睡觉撕我衣服。”婉莹委屈地说道,微微挑的桃花眼里蓄慢了眼泪。
见了婉莹的眼泪,楚旭不禁手忙脚乱起来,怎么说哭就哭起来。
楚旭连忙解释道:“你不是受伤了吗?我给你包扎伤口。没什么其他……”
“那你也不能在我睡觉的时候撕我衣服。”
婉莹抬起了脸,在月光下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目光有一些迷茫散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知道婉莹现在是迷迷糊糊的,楚旭也不跟她争,顺着点了点头,
听了楚旭的承诺,婉莹又傻乎乎地看了眼睛放空了一阵,才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又睡了过去。
楚旭看着倚在自己怀里只露出小巧耳朵的婉莹,明白她刚刚说得话其实是埋怨他,要不是他不情自去了她的闺房,也不会出那么多事端。
夏侍郎脸色难看的找上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还未等夏侍郎开口,他就先问起了婉莹。
他自知他俩的事要是被外人知道,婉莹要受的责难绝对要比自己多得多,起先虽然是婉莹主动勾引,但这事情就是你情我愿,既然自己受不住引诱,自然要承担该承担的责任。
常说女人心海底针,不管婉莹怎样变,自己也不该计较才是。何况她还是未嫁之身委身与自己,心情复杂也是对的。
楚旭早就开始后悔,那日在夏府没有刹住手,婉莹那样一看就知道是在闹性子,自己怎么也跟着疯了起来,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也罢,说这些也是无用,还是早些成亲才对。
……
楚旭将婉莹送回夏府,丁氏见了女儿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心生气。
看着婉莹一身的狼狈,抹着眼泪,说自己不该生那么大的气,让婉莹离家出走遇到了这事。
夏侍郎也叹息连连,不忍再去责怪。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才摊上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楚旭抱着婉莹回来倒是把整个夏府都惊动了,各院的灯火都亮了起来,嘈嘈杂杂,不外乎是猜测霸王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情,要让一个外男抱着回府。
夏侍郎去找楚旭,是发现了婉莹不在房内,夏府里四处都寻不到,想到了才问出的糟心事,怒羞成怒地就去将军府要人。
可没想到,楚旭听了夏侍郎的话,顿时紧张了起来,虽然和婉莹相识不久,但也知道她是在正事面前不会任性的人,何况她都能为父亲想出委身与他的法子,可想而知她是在乎家人的,怎么就会做出离家出走让家人生气的傻事。
楚旭从开始就没往婉莹会想不开的方向想,主要是婉莹完全就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听到婉莹不见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被人给绑了。
听到了丁氏认为婉莹是离家出走,他没有立马反驳,说不定就是夏府里的人搞的鬼,也不必打草惊蛇,只等着将婉莹安顿好,在细细的查出。
楚旭抱着婉莹熟门熟路地到了明院,这倒是将夏侍郎气的不轻,这楚旭是将夏府当成自家院子了?要不是女儿的状况不对,他现在就想将楚旭破口大骂一顿。
将婉莹放到床上,楚旭也没说走,一直守在床边,待大夫来了,说了婉莹都是皮外伤,搽几天药就会无事,楚旭才放下心,知道自己也不方便继续多留才说了告辞。
丁氏一心扑到了婉莹的身上,听到了也只是点点头,楚旭早些走了她才好给婉莹换衣服。
夏侍郎可不像丁氏一。听到楚旭要走便随着他一同出了房门,看楚旭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吃了。
如此吃人的眼光,楚旭要是感觉不到就太假了,对着未来的岳父,楚旭有些紧张,也不敢就这样无视,没走几步,就直视了夏侍郎的眼睛,僵硬地说道:“我会负责的。”
听了楚旭说得话,夏侍郎看楚旭紧张的样子,稍感欣慰,至少楚旭是认真的,自己的傻女儿也算嫁了一个好人家。
虽然是这样想,夏侍郎还是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