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君就处处不顺眼了。
今日又见沈丽君推脱不愿助着自己,便不免心了些心中的话,此时被沈丽君说中心事,便冷着脸甩袖而去。
沈丽君极其了解丈夫,见他如此,便知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想到自己为了贤王府操劳半辈子,在丈夫心里竟是活着不如死去有用,她的心几乎痛得呼吸不上来,半日又想到如果不是因为他庄氏一族谋了沈家的皇位,她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天下哪个男人敢不敬她。
沈丽君心中痛一阵恨一阵,又流了一会眼泪,心情平复后,又去看过一又儿女,看到女儿的不理解儿子的瘦弱,心底又是好一阵的难过。
没几日庄承荣便收到沈丽君的谢恩表,言道她乃是戴罪之身,万死不刺,然幸得皇上仁慈,让她得以在有生之年,还能回府看望父母长辈以尽孝心,故感激涕零。
庄承荣不免有些沮丧,直道还得给贤王府女眷更大的自由才成。
沈秋君则看着谢表上关于桂哥儿的一段话:沈丽君说桂哥儿本就身子虚弱,经此大变,受了惊吓,越发的不好起来,恳请皇上看到他是庄氏血脉的份上,能派位御医去瞧瞧。
沈秋君今生极力避免与贤王府众人接触,不过因着前世十多年的母子情,她仍是忍不住关注桂哥儿,毕竟前世是她一点一滴亲手养大了他的。
前世桂哥儿是足月出生底子好,一直以来身体倒是康健,反观今世,因为当年庄承荣盗走了锦匣,因沈丽君惊怕早产,出生时身子骨就不好,长大后也仍是一副虚弱模样。
沈秋君想着桂哥儿那苍白的脸,她也是做母亲,便劝道:“还是让人去给他瞧瞧吧,他向来身子弱,年纪又小,或许不曾掺和进来,也是你做亲叔叔的一片关爱之情,也当是咱们行善积德了。”
庄承荣笑道:“他还小?都比松儿大得多,松儿还跟着我一起谋划呢,他更是脱不开关系了。也罢,你们女人总是心软,我就派人去瞧瞧他,反正他也不是个长寿的人,也算是给自己弄个好名声吧。但愿贤王别起了什么心思,再反栽赃给我。”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沈秋君看着正在一旁玩耍的女儿,心中一动,前世贤王因为自己的命格,能狠心打掉自己腹中胎儿,谁知他会不会丧心病狂以儿子为靶子打击庄承荣呢。
沈秋君想到这里,忙点头道:“倒是该防着些,咱们本是好意,可别因此要了他的命,倒让我们背黑锅了。”
庄承荣迟疑了一下,便又笑道:“也好,小心些总没错处。他若真能狠下心,我就能将黑锅反扣回去。”
如此又过去一些日子,贤王府仍是一片平静,就在庄承荣等得有些不耐烦时,倒是太子那边出了事:皇长孙企图联络以前的心腹图谋不轨,却不想树倒猕猴散,这世上最不缺落井下石之人,还没等动手,便被人告发了。
庄承荣得了消息,顿时一阵狂喜,跑到太上皇那里说道:“您都已经定了大哥的罪了,他父子竟然还不死心,看来得严惩一番才行。”
太上皇被打了嘴,倒不好再给大儿子求情,只说道:“毕竟是手足,还望留他父子一命。”
庄承荣冷笑:“我倒想留他们一命,就怕留着留着,就把咱们父子的性命给留没了。”
自太上皇处离开,庄承荣便兴冲冲地跑去兴师问罪,不想皇长孙倒也是个有血性的,在证据面前倒是大方承认,还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极力为父亲及几个兄弟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