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算是上上等的,沈夫人又亲见了沈昭宁,心里越发的满意,便怕女儿一招不慎丢了这好姻缘,所以才特意来叮嘱几句,见女儿如此,便借故去忙活了,只留女儿在那里深思。
王嬷嬷也听到程夫人的话,此时便上前笑道:“夫人的话虽讲得早了些,却也在理。只是那沈家三小姐的名声却是有些不雅,倒是远着些的好,免得带累了小姐,只要不与她交恶便是,将来她嫁出去,更是不相干。”
程秀梅便不由冷笑道:“我与扶玉自小一处长大,她的品性,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就是真因长大了有所改变,三日后见了本人,便知分晓!我知嬷嬷为我好,不想我与她交往过密,可是若仅因为金家之事就这样对她,一来辜负了我与她自小的情分,二来倒似我没有主见,人云亦云了,况且那事是六皇子引起的,扶玉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有什么错?”
王嬷嬷知道小姐自小就有主意,忙讪讪笑着退了下去。
程秀梅心中暗叹:扶玉生在沈家,才是她的福分,若是生在程家,再遇到那种事,只怕此时早就是一架白骨了。
于是,程秀梅对于能嫁入沈家越发的期待起来。
三日很快便到了,沈夫人与沈秋君一大早就坐在花厅等候,听得人来了,母女二人忙携手出去相迎。
闺中密友多年未见,自然免不了伤怀,幸好有沈秋君和程秀梅在旁逗趣劝解,二人这才拭着泪,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沈秋君与程秀梅这才有机会一一拜见,又相互厮见。
沈夫人看着容貌秀美举止有礼的程秀梅,心里很是满意,又一心想与好友叙旧,便对程秀梅笑道:“好孩子,我与你母亲有近十年没见了,好些陈年烂芝麻的事要说呢,你们听着也没趣,倒不如让你妹妹陪着去花园子里转转。”
沈秋君便上前热情地拉着程秀梅,二人欠身行了礼,这才一起退下。
沈夫人看着她二人花骨朵似的,不由感慨道:“当年你我也是如此鲜嫩,如今都老了!”
程夫人看着仍是风姿绰约的沈夫人,面上便有了艳羡:“姐姐虽说比我大了半岁,如今看来却比我小了不止十岁呢!”
女人总喜欢被人夸奖年轻,沈夫人也不例外,心里开心,面上却极力压抑,待要恭维回去,可看着程夫人那明显现了疲态的面容,倒不好说那违心的话,便笑道:“妹妹是长年在外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儿女皆有了结果,在京城保养上一年半载的,定又是当年的大美人了。”
程夫人笑道:“愿如姐姐所言。”
程夫人如此说,心里却直唏嘘,人生际遇真是半点不由人。
当日她二人皆是世家出身,自小相识相知,亲密时也曾谈起嫁人之事,自己执意要寻个只一心待自己的良人,后来便嫁给了出身远不如自己的丈夫。
原本想着借助娘家权势助他飞黄腾达,哪知他享受着自家的助力,骨子里却不领情,一有了出息,就象要补偿他过往错过的似的纳起了妾室,生下一大把的庶子庶女,生生害苦了自己。
而沈夫人则乖顺地听从家人的安排,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了沈侯爷,这样的婚姻又能幸福到哪里去?
事实也证明了众人的推测。
当年沈老太太是看中了沈夫人有大福的命格,这才为儿子去求娶,哪知沈夫人过门还没一年呢,沈老太爷便故去了,沈夫人也从福星变成了扫把星,没少被婆婆苛待,后来生下的长子长女也被婆婆抱走了。
幸好沈侯爷还算是个好的,虽孝顺母亲,却也知疼爱妻子,只要出外便带上媳妇,来个王不见王,隔开她婆媳二人。
如今看来沈夫人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儿女个个成器,婆母又不在京城,丈夫身边也没侍妾,这些年在京城越发活得顺风顺水,又岂能不显得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