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却又哈哈笑了起来,楚嬷嬷在一边捏了把汗,这安乐王果是个喜怒无常,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安乐王笑道:“此事你万不可插手,我自有安排!”
贤王妃看着安乐王眼中的凶狠,知道他是警告自己不许打李侧妃的主意,忙笑道:“我为什么要自己手上沾血腥呢,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安乐王点头赞许道:“你明白就好,我手中还有一大笔银子,也可以给你!”
当年太子与安乐王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故才失了民心。
安乐王既然如此说,必不是个小数目,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丈夫的贤名之声必会更盛。
贤王妃思定,笑道:“你既然送了我这么两份大礼,需要我做什么?”
安乐王却只管看着贤王妃小腹,半响,问道:“几个月了?”
贤王妃急忙护住小腹,她差点被安乐王的表象所迷惑,竟忘了眼前这可是一匹恶狼,而他唯一的子嗣却是死在自己手中,难道他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安乐王看着贤王妃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知道她必是想起从前那档事,便冷硬道:“是你害我失去了唯一的子嗣!”
这是要算帐了,贤王妃忙辩解道:“我也是为了李侧妃!当日你那侍妾无故挑衅李侧妃,使我贤王府面上无光,我才出手教训的,哪里想到她当天就小产了!”
“不要狡辩,她虽该死,总是我的姬妾,也该我动手才是!”安乐王哼道,又奸邪一笑,道:“你难道不该赔我一个孩子吗?”
贤王妃闻言面色苍白,身子不由摇摇欲坠,楚嬷嬷忙上前扶住她,又拦在前面,对安乐王说道:“你要怪就去怪李侧妃好了,当日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家王妃怎会出手。今日我便是拼了这条命去,也不会让你伤了小主子的。况且我们不管不顾喊了起来,外面的人未必不会知道,到时安乐王的性命却是不保,还请三思!”
安乐王笑了笑,转身坐回去,啧啧道:“瞧你们怕的,其实我真不象别人说的那样阴狠恶毒!”才怪!
“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苟活的!”安乐王道:“可是我也不想我将来死了,无人祭奠,黄泉路上太冷清!不如我认这个孩子做干孩儿,逢年过节也给我烧点纸钱,免得前人洒土,迷了后人的眼。”
贤王妃忙道:“你既然是他亲叔叔,你百年之年,他祭奠也是该当的。”
安乐王又道:“那我给他取个小名吧,也算是父子一场。”
贤王妃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瘟神,忙道:“我会帮他记着的!”
“就叫怜儿吧,可怜我那出没世的儿子!”
贤王妃闻言,心头一跳,顿觉得安乐王这席话极为晦气,不由紧紧护住小腹,心中暗忖,先过去这一关再说,勉强道:“依你!”
安乐王这才笑道:“关于那银子……”
话音未落,就听外人叫道:“什么人?快来人,有刺客!”
安乐王站起身来,看着贤王妃道:“你不可动李侧妃!”便大步走出房去,会同外面的几个死士,与府中守卫又是一番厮杀,最终以安乐王被活捉而告终。
贤王妃藏好玉佩,便急忙令人去看一双儿女的安危,得知并无惊吓,这才放了心。
至于安乐王的今夜之行,贤王妃也没当回事,乐得白得那五百死士,至于银子,虽有小遗憾,不过到时自己便是皇后,哪缺得了银子用!
然终是有些担心丈夫,且外面雷声阵阵,贤王妃到底在佛前好好诵了一会经,由楚嬷嬷陪着,说了一会话,等雨歇了,才合眼朦胧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雨过天晴,风和日丽,天空如水洗得碧玉一般,湛蓝湛蓝的。
京城百姓此时才知,原来昨夜里听到的厮杀声并不是做梦,而是太子与安乐王逼宫,欲弑君弑篡夺皇位!
幸贤王爷带人进宫救驾,两个大逆不道之人已被诛杀!
但是皇上却因受惊及伤心,病倒了,发下明旨,暂由贤王爷代理朝政,便是变相立为太子的意思了。
一时满城众人都欢呼雀跃。
太子昏庸无能就不用说了,那安乐王仗势欺人,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罪行真是罄竹难书,他被诛也是民心所向!
贤王爷素有贤名,爱民如子,礼贤下士,有此君王倒是百姓之福,大齐之幸。
一个月后,皇上就以老迈身弱为由,禅位于贤王爷,贤王爷坚拒,皇上强逼数次,大臣也劝谏多次,为了皇上龙身安康及百姓社稷,贤王爷这才不得不勉强接了玉玺,登上宝座,是为永兴帝。
事有缓急,为了大齐江山社稷,不足月余,便举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举国欢庆,与民同乐!
大典上永兴帝又将元贤王妃沈氏丽君追封为元德皇后,册李氏瑶琴为皇后,其他侍妾各有分封,不再赘述。
倒是贤王继妃小沈氏值得一提。本该封为皇后的她却只被封为德妃,又因身体不适,静养于宫中的静心观中,不曾参加一切仪式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