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的义子,身上是炼气三层的修为,也是兰荣之队伍里除开他和兰忠之外仅有的修士。
虽然兰忠百般恳求兰荣之也一道回去,兰荣之却是一定要寻到那斑姬果心意难改。
一路上靠着那些符咒,兰喜开路,兰勇等人日夜兼程总算平安回来。
兰勇却是连家门也不入,径直到柳大山家扶灵请罪。
兰喜走之前将银子分发给柳家和兰勇,也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而入那麓溟山的风险,村里人人都知道,早在出发之前便是立下了生死状的。
柳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悲恸之下虽然对兰勇心存埋怨,但心里很快明白了过来。
柳江河比兰大妞大三岁,兰大妞跟在他身后哽咽道:“江河哥,多谢你!”
柳江河脚下顿了一顿,又加快了步伐。
到了西兰村,他将兰勇背进了屋子,看也不看兰家姐妹,只用袖子抹抹脸道:“我家去了。”
兰大妞只看到一滴泪水掉在他胸前,那里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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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勇第二日醒来,硬撑着去给柳大山守灵,熬过头七就一病不起。
这样的热天里,伤口发炎化脓,整个人都烧的浑浑噩噩。
兰秦氏抱着儿子整日在床头哀哭,连奶水也绝了。
罗兰氏所幸还有点良心,留下了那卖三妞、四妞的十两银子,还不顾罗材的横眉竖眼硬是把兰老太太接了回家。
柳铃医也来过了,开了方子,吃下几剂却不见效,只得求了兰梅子的爹去镇上请大夫。
一来二去,这十两银子,如今刚刚够出诊费外加十副药。
而去麓溟山这趟赚来的二十两,早就被兰勇二话不说的留给了柳家人。
这日子怎么过?
兰大妞在日以继夜的绣花打络子,眼睛里布满血丝。
两个龙凤胎饿的嗷嗷直哭,只有狠狠心喂那石芋汤。
老娘失魂落魄,老爹奄奄一息,兰二妞哪里还有心思修炼。
如今这境况,还有什么最快来钱的方法?
卖房子卖地!
兰二妞鼓起勇气,把这想法直接向兰大妞说了。
“不成的!”兰大妞急了,田地是农人的性命,卖掉了它,会被村人戳脊梁骨,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两个小的没奶吃,就快饿死了!爹爹病成这样,最好再请大夫每日来瞧上一趟。人活着还有希望,田地以后还能买回来!”
听着兰二妞急切的话语,兰大妞泪水一串串的止也止不住。
“咩~咩~~!”
门口传来一阵羊叫,兰大妞擦干眼泪出去,一看竟是柳江河牵着头母山羊。
“这羊生的羔子能吃草了,我娘听说你家弟弟妹妹没奶吃,让我送过来,还有勇子叔留下的银子,我娘说我们不能要,这钱也是勇子叔拿命换来的,你收好!本来早就要过来,只是我奶奶也病了。我爹还留下了些金创药,你给勇子叔敷上试试。”他低着头望着那只山羊,避开了兰大妞的目光。
“江河哥,多谢你!”兰大妞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
“我爹爹的死,不怪勇子叔,都是命!”
他说完这句,把山羊的缰绳和一个布包放在门槛上,转身就走了。
柳江河送来的山羊和银子解了燃眉之急,双胞胎总算能吃上奶了。
镇上的老大夫看在银子面上,也更尽心了些,除了汤药,还带来了水蛭,吸去兰勇背上的脓血,再敷上柳大山留下的金创药,兰勇也有了好转。
三妞、四妞的事还没敢和兰勇说明白,兰勇还以为她们也在罗兰氏家里。
兰家光景依旧惨淡,兰勇的伤势以后就算痊愈,恐怕也再难像过去一样帮工打猎贴补家用。
兰二妞这一夜,穿上厚厚的棉袄,手里挎着装着纸钱火石的篮子、腰里别着柴刀弓箭,掐住那桃花珑,深吸一口气,粉色光波一出现,她立刻抱头蹲下,忍受过那一阵传送时候的痛苦感觉,她又一次趴在那处废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