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晞好不容易摆脱那两个跟班从那座豪宅溜出来。她本以为林紫悦不会差人看着她,可没想从吃早餐到百无聊赖在庄园内四处闲逛,那一男一女都紧随其后,还美其名曰这是他们的待客之道,必须让每个来这里的客人都有宾至如归的感受。顾辰晞太明了这里人的顾虑,所以并不多问,而是在去洗手间时偷偷从窗户“逃”了出来。她急匆匆地去了今早得来的地址,只不过那一处地方有些像电影里的贫民窟。尽管她表现得就是一个路人,可是仍然警觉地发现似乎有人在跟踪她。她拐弯去了一家卖帽子的店铺,在那里游荡了好一会,最后买了一个西部牛仔帽,而且还在镜子前得瑟了好久。那个老板看着她拿着镜子走来走去,像是拿着镜子跳舞一般,看她的眼神非常惊讶和奇怪,然后问她难道是看中这把镜子了么?顾辰晞嘿嘿地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她确实很喜欢,只不过那人就摇摇头说是非卖品。顾辰晞便跟他胡侃起来,话题莫名地谈及到欧洲杯,还说了各自喜爱的球星,最终顾辰晞还破例得到了这件非卖品。其实也就一刻钟的光景,顾辰晞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影,付了帽子的钱后,戴上即刻走人。
她拐了好几条小道,来来回回绕了将近三条街,若不是一直记着路标,真怕自己都会绕晕。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终究把那些碍眼人物丢开,之后重新压低帽檐,敲响了一间平房的木门。是一位穿着古典的女子来开门,顾辰晞说了暗语,那女子对了相应一句,打量了她几眼后让她进屋。顾辰晞一直随她往里走,穿过很长的一段走廊,直到来到一间偌大空旷的房间。房里摆着古典的书桌和几把椅子。顾辰晞有些疑问,正要开口,那女子忽然掏出手机顶住她的侧额,压低嗓音道:“密码,快点!”
“同志,有这一曲么?”顾辰晞镇定心绪,冲那冷面女人挤眼一笑,真是难得的装了一次可爱,可惜那个女人全然不买账,踹了一下她的小腿,低声吼道:“再装!毙了你!”
顾辰晞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几把椅子明显是被仓促摆好的,那么就表示刚才有过打斗的痕迹,或者说有人在里应外合,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出了叛徒。她今天过来一趟也只不过是考察情况,本来在来之前就知道这边已经局势混乱,之前的几个同伴都音讯全无,以当下情况推测,有人叛变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现在要做的便是迅速撤退,当然最好的是能将被制的伙伴线索摸出来。“请自便!人命、密码你只能选其一。”顾辰晞不屑地呵笑一声,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少废话。”那女人顿时目露凶光,表情有瞬间的痛苦,手指上差点就扣了扳机,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顾辰晞在重重地踩了对方脚尖后,右拳击在那人的肚子上,同时左脚抬起,踹在那人的手臂,手枪脱离她的掌控飞到空中。两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至那把小物件上,皆是奋力去抢接。就那么几秒的光景,顾辰晞便已给对方左肩右腹各击了一下,从而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把小手枪,还不忘耍酷地对其眨眼一笑,继而就对住那人的方向,目光顿时森冷,语气严厉地问道:“其他人呢?”
那女子冷漠一笑,轻哼一声,回道:“早八百年就见阎王了。”
只听“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射出,侧着那女子的鞋面而过。那女子被惊吓得惯性蹲到地上,双手抱头。顾辰晞走近她,面色深沉,接着问:“想要活路就别死撑。”
那女子确实吓倒了。有时候人对于恐慌反而比疼痛还要揪心。如果顾辰晞直接一枪毙了她,反而比这样算好距离吓得其心脏都可以蹦出体外的那种感觉要好千倍万倍。其实她也只不过是被人差遣过来取密,只因为破译了好多天的指令仍旧没有成效,所以方才涉险这一趟。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件牺牲品,不过当了一探路者的角色。这里原先的主人已经被跟她接应的人带走,严刑拷打皆是蹦不出半个字来,最后得到确切消息,另一边已经派人过来查询此次间谍事宜,于是她就此用了守株待兔之计,然而这只兔子虽然表象看起来危险性不大,可是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只要看其准确到不能差之毫厘的枪法便已知晓。她仍旧还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哆嗦了好一会后,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报了一串地址名称,最后还加了一句“还请干脆点,谢了!”
顾辰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弯起嘴角,跟这么个虾米角色较真,没那个必要,况且已经得到一丝线索,无论那条线索靠谱与否,自己都会亲自去验证。“行!给你一个利落。”顾辰晞将枪口顶在她的耳际,食指扣在扳手处,零部件之间的摩擦声在耳边清晰可见,震在心脏的薄膜上阵阵发痛。那女子紧紧闭上双眼,无边的恐惧笼罩全身,直到耳边响彻完扣完扳机的声音,自己的意识依然还在。手枪里绝不止一发子弹,那么这人是在何时替换了呢。就在她冥思之际,一记钝疼传来,膝盖处有骨裂声,她勉强用左脚支撑身体,此时顾辰晞早已开门而出,留下一记潇洒的背影在她的眼潭里。
顾辰晞在出了这座平房后,快速走至一条主干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今日之行到此结束。
一家五星酒店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