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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的很平稳,殷夙给我整了整衣领:“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情愿呢?”
我随手松了松领带:“我不去也可以的。”
殷夙细长的眉毛微微弯起,宛如水墨画里一泓秋水后面遥远的连山,指尖狠狠点了点我的额头:“敢不去就不要叫我妈了。”
我倚在座位的靠背上:“大婶那我不去了。”
殷夙慢悠悠的抚过手腕上的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在指间散发出一种隐隐约约的色彩:“好啊,你身受重伤坐轮椅去会显得更有诚意。”
我向后挪了挪:“家里没有轮椅。”
殷夙的眼睛挑起笑意流盼生辉,浑然天成的风情神韵,斜斜的靠着座位:“正好,爬着过去让亲家母看到你身残志坚的一面。”
我看向殷夙:“你的鞋子不错。”
殷夙满意的看我一眼拢了拢头发:“因为穿在我脚上。”
车子缓缓停下来,司机下车给殷夙拉开车门,西面是正门入口,东头环殿内有环廊。大厅内部特别是中厅高耸,带有宗教味道的浮雕让人几乎看不到墙面。扶壁和墙垛上也都有玲珑的尖顶,窗户细高,整个大厅向上的动势很强。
郁黎正在跟人交谈,举手投足间一派优雅气度,长长的睫毛微微弯起,是用最好的水墨松脂也调不出的淡雅从容,眼底一片清冷。
殷夙在我耳边小声说:“站在郁黎左边的就是霍敛启,在黑白两道都很厉害。”
远处的郁黎转过身,走到我们前面,故作认真的打量了殷夙一眼,指指墙壁上的石头挂钟:“怎么你好像每次都在迟到。”
殷夙白了郁黎一眼:“怎么你的表每次都不准。”
郁黎眼睛里的笑意慢慢溢出来:“看我们家丫头漂亮么?”
殷夙看向楼梯然后狠狠拍我一下:“你现在看的应该不是窗外。”
雉名黑色的长发被细致的完成簪,嵌上黑色宝石的小皇冠。剩下的一部分散落身后,被一根黑色蕾丝发带随意束起。一袭黑红色拖地晚礼服穿在她身上层层叠叠的恰到好处,看起来十分合身。袖口与裙摆的黑色蕾丝相连,直至胸前,以一朵蔷薇花形状完成,雉名的右手手腕也同样是黑色的蔷薇花手链。
殷夙一把把我推到楼梯下面,雉名颈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抚过脸颊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脸高傲的看着我,缓缓抬起右手。
我看了看雉名架在我手臂上空的右手:“我去给你买拐杖。”
雉名挑起细致的眉:“去买吧,一会儿你的腿会被我不小心打断,正好能用得上。”
我思考了一下:“附近没有卖拐杖的。”
雉名走下最后一节楼梯,轻轻挽起我的手臂,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压低声音:“听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安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其他书友正在看:。”
霍敛启走到雉名身边,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周身透着种舒缓的闲适:“小丫头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都不知道?”
挽着霍敛启的是一个美艳到极致的女人,她轻轻遥遥霍敛启的手臂,娇媚的笑起来:“雉小姐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都知道呢?”
雉名低低的垂着眼帘停了一会儿又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墙壁:“我跟安然早就定下婚约了,可是安然有跟我告白的,是吧安然。”
我拿起一杯红酒在手里摇了摇:“是吧。”
霍敛启微笑着轻轻摇摇头:“原来也是家族间的利益联姻。”
雉名转过头阴阴的看着我,用口型说:“姓安的还不快给我表白。”
我斜倚在墙上:“你愿意做我前女友么?”
雉名的眼角挑起丝丝魅惑,优雅的点点头,然后眼珠转了转微微皱着眉看向我:“好像哪里不妥,安然你确定你不是在耍我?”
霍敛启身侧的女人看向雉名:“听说敛启前段时间送给你一辆Pagani,雉小姐,我想给我的佣人买辆车,应该买什么车呢?”
我看向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那就要看她跟你儿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女人妖艳的脸像是被什么噎住了,讪讪地笑了一下:“安先生真会开玩笑,我还没结婚哪里来的儿子,难道我看起来很老么?”
我摇摇头:“不老,比我妈大不了几岁。”
女人脸色有一点儿难看的看着我:“安先生似乎很讨厌我。”
我拿起台子上的一杯果汁递给雉名:“好喝么?”
雉名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好奇怪的味道啊,清清凉凉还有点苦。”
“奇怪,我放在这里的洗手液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没有了?算了,再去拿一杯。”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孩站在我们后面低声自语。
雉名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看我,咬牙切齿的说:“我现在能杀人吗?”
我指了指那个穿制服的女孩:“是她放的。”
霍敛启看着雉名,眼神里似乎带着无限宠溺,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沦陷其中:“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