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展厅的入口处买了一盒烟,
初一湖水一样的眼睛满是关切的看着我:“把烟戒了吧,安然,我一个朋友的二舅每天都抽烟,结果上个月死了。”
我随口问:“肺癌?”
初一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过马路被车撞了。”
我看向柱子上挂的一幅画,
“你看薛林的背影多好看,苏间笑的还真是让我想见义勇为,只可惜公司没有给我办医保和寿险。”初一握着拳头对我说。
我看向初一“为什么没有?”
初一皱着脸看着我:“安然,秦宗尧就是那万恶的资本家啊,昨天我高高兴兴的去结算工资,会计小姐看都没看我就说没有零钱给我。”
我拍拍初一的肩:“还好她没跟你要钱。”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安然,我们是不是没有掌握到跟踪尾随的精髓啊?怎么有种被发现的感觉呢?”初一拽着我的袖口瞪着我。
我把手插/进口袋里:“看不见我们。”
薛林猛地转过身忍身无可忍的看着我:“你以为我是瞎的么?”
初一站在我身后小声说:“明明是听到我们说话了,不是应该问你以为我是聋的么?”
薛林随意的指了指所处的大厅:“四周的墙都是镜子做的。”
苏间目光柔和的看着我:“没跟穆弈城在一起?”
初一站在我前面,咄咄逼人的看向苏间:“安然为什么就一定要跟穆弈城走?”
苏间温文尔雅的看向初一:“只是随便问问。”
初一趴在我耳边说:“为什么我看不惯他此时此刻的笑容呢?”
我看向初一:“他好像没有笑。”
初一认真的整了整皱皱的领子:“本来就没对我笑。”
薛林走到我前面揉了揉我的衣领,露出痞痞的笑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定看不懂的,墙上挂的一个一个的东西叫做画。”
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岁我就说你幼稚,
但现在我只能很遗憾的把幼换成弱。
初一拉拉我的手臂低声说:“原来我们是在一个画展里面,我刚才还奇怪呢,这么大一菜市场怎么连一颗白菜都没有。”
苏间的脸上泛起温润的笑容:“安然,喜欢哪幅,我送给你。”
初一咽了咽口水,指着墙壁上的画:“我们要最值钱的那个画,下面写了好多个零。”
苏间看向初一手指的方向,微微握着手挡在唇前面咳了一声:“那个是厕所标志。”
初一双手拉着我的手臂急急的走过去研究了一下,摸了摸:“好像还是女厕所的标志。”
我提醒初一:“很多人在看我们。”
门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孩诧异的看着我们,一脸鄙夷厌恶的吐出两个字:“色狼。”
这时,不少人围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初一睁大眼睛看向一侧,右手无意识的伸出来:“我听到有一个姐姐在骂我,是不是我挡到那个姐姐的路了,虽然我看不到,但是都怪我。”
人们都惋惜的看向初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女士语气里满是责备的对女孩说:“不清楚事情的实际情况就乱加揣测,冤枉好人。”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
我对女孩摆摆手:“没关系。”
女孩走后,人群马上散了,那位女士走到初一面前:“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等那位女士走远了,初一眨眨眼睛:“安然,那个苏间把薛林弄走了。”
我纠正初一:“是薛林跟着苏间走了。”
初一的头高高的仰起:“得到一个人需要的是毅力和坚持,安然也喜欢小金鱼吧,每隔一天就要换一次水,我已经养了很多年了。”
我点点头:“换水有点麻烦。”
初一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两支棒棒糖,一个放我手里,咬在嘴里一个:“所以我隔一星期换一次鱼。”
我指了指初一的后面:“有人找你。”
初一转过身,猛的跳到我身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们不见面比较好,打电话挺好的,显得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值钱的。”
秦宗尧微微皱眉看向初一:“你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初一站在我身后探出脑袋看着秦宗尧:“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努力实现梦想,以弥补小时候说过的大话。”
秦宗尧悠闲的抱着手臂,嘴角带着笑意:“说过什么大话?”
初一态度诚恳的看着秦宗尧:“太多了,记不住。”
秦宗尧看向我,眼睛深幽的像是不能见底的井,仿佛有什么东西揉碎在其中,瞬间又消失不见。
我的手□口袋,看向秦宗尧。
初一在我身后极小声的说:“看你跟他马上就要发生枪战了,我认为有必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怕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