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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停在我面前的车子,1hY系列的军车。
两个人利落的从车子里走下来,齐步走到我面前,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把我押到车子上,我看向副驾驶的位置:“黎昕怎么了?”
黎伯毅脊背挺直的背对着我:“他昏迷了,我想只有你能把他叫醒。”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链子:“什么部位?”
黎伯毅的声音里有几不可闻的颤抖:“头部中弹。”
弹头很难不伤及最高神经中枢,因为弹头进入颅腔后会翻滚变形造成很强的空腔效应,所以一般弹头进入颅腔后不是盲管伤,而是很大的创面伤。
我觉得路灯有点晃眼:“弹头型号?”
黎伯毅转过头看向我:“北约5.8X45ram。”
我看向黎伯毅:“QBz95式5.8?”
黎伯毅没有说话,转过身目视着前方。
车子在一个废墟的工厂前停了下来,司机跑下车把破旧的大门打开,厂房已经被拆了,空旷的地面上有一架小型的飞机,还有很简陋的跑道。
我和黎伯毅坐上飞机,飞行员冲我们点了一下头,做拉杆动作,传动系统控制主机翼后部的襟翼向下弯曲。
黎伯毅的嘴角紧紧抿着,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是丝毫不见疲惫,眉头习惯性的皱着,白头发似乎多了一些。
“黎昕就在里面,进去吧。”黎伯毅把门推开。
我站在门边,看到他安静的躺在床上,有着军人独有的气质,庄重冷峻,沉着内敛,短短的头发配上他线条极硬的脸,显得干净粗犷。
黎伯毅拍拍我的肩膀:“跟他说说话吧,安然,他能听到你说话。”
我站在原地点点头。
黎伯毅看了病床一眼,走到门外轻轻的关上门。
我还是杀手的时候也观察过黎昕,那时候觉得他的眼睛很像一种动物,那种生活在深山旷野中的野狼,隐隐透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走到黎昕的床边坐下来,我把手腕上的链子扯下来,拧开手链的一端,抽出里面的银针,先用桌子上的碘酒消毒,再用75%的酒精脱碘,看着酒精变干。
我握着黎昕的右手,手心朝上,食指指腹,就是扣动扳机的那个手指厚厚的都是老茧,按了按尺泽穴,拿起一根短针慢慢捻入肘内侧横纹上偏外侧一个拇指宽的凹陷处。
揉了揉黎昕的风府穴,拿起两根长针分别在黎昕的额角发际上0.5寸,头正中线旁开4.5寸处,眉梢与外眼角之间,向后移1寸凹陷处快速插入,
在后发际正中直上1寸,枕外隆凸直下,两侧斜方肌之间凹陷处慢慢推入一根长针,把一百六十二根银针全部插好,然后每十五分钟推进0.5毫米。
后半夜的时候把针按顺序全□,用指尖揉压每一个穴位,我把艾绒从手链里倒在黎昕的百会穴、神庭、耳门穴、风池穴、人迎穴点燃,一个小时之后再依次把银针插入。
走廊上有脚步声,应该十个人左右,是向这个房间的方向过来的,我把银针□放在链子里,戴在手腕上,走到沙发旁边躺下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黎伯毅走到沙发旁边拍了拍我的手:“医生来了,要给黎昕检查。”
我睁开眼睛:“几点了?”
黎伯毅递给我一杯清茶,看了一下手表:“八点十四。”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接过茶杯:“检查什么?”
医生推着很多仪器,微微点头说:“先检查一下脑血流图、脑电图、经颅多普勒、脑血管造影,然后要用大型仪器,需要换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医生看向黎伯毅:“如果明天还是昏迷状态,建议转到美国接受治疗。”
黎伯毅看着我:“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摇摇头:“没有闻到。”
一位白发苍苍的医生点点头:“是陈年艾绒的味道。”
我看向黎伯毅:“那是什么?”
老医生微微摇了摇头:“凡用艾叶,须用陈久者,治令软细,谓之熟艾;在艾灸过程中,纯度为10:1以下的艾绒适合做温和灸,10:1以上的艾绒可做直接灸。”
黎伯毅拍拍我的背:“艾绒是一味中草药材,年轻人还是要多念念书。”
我拿起桌子上的果汁看了看:“接个电话。”
黎伯毅坐下来看着那些仪器:“如果需要把黎昕转到美国治疗,你一起去吧。”
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耳边,
“舅妈,救命啊!”穆烨初的惨叫声完全可以去给恐怖片配音。
“新同桌都不理我,你能体会一个身心正常奋发向上的当代小学生上课的时候不能聊天有多痛苦吗,没人跟我说话我就会患上自闭症的。”
我说:“怎么了?”
“今天早上,他问我长大了想不想跟他一起上大学,我说想啊,他就高兴的跟个炸坏了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