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我们去北美找舅舅玩叔叔吧。”
我跟殷夙推门进去,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把一大束鲜艳的唐菖蒲□花瓶里,指尖漫不经心的抚摸了一下花瓣上快要滴落的露珠。
殷夙微微有些惊讶,笑着点点头说:“凯撒上校。”
凯撒下巴微微抬起,俊美柔和的脸庞浑身散发着傲慢的贵族气质,略带邪气的蔷薇色薄唇弧度完美的说:“夫人,这位是?”
殷夙把我拉过来,笑着说:“凯撒上校,这是我儿子安然。”
凯撒带着惊讶与了悟的眼眸,好像是白色木槿盛开的过程,薄薄的唇漾起了难以形容的微笑:“安然,都这么大了,按辈分应该叫我叔叔。”
我说:“你好。”
殷夙推了我一下,说:“这孩子,快叫叔叔。”
凯撒泰然自若的看着我。
我说:“汤快凉了。”
殷夙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快步走到安培林床边,把保温盒往床头柜一拍,笑着说:“老东西,这可是大补汤,给我喝完。”
安培林看了凯撒一眼,说:“注意点。”
殷夙不在意的笑笑。
“安然,我的手机没电了,能不能用你的。”凯撒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
安培林说:“快跟着啊。”
我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凯撒优雅自若的倚在栏杆,温柔的笑着说:“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来,叫叔叔。”
我把手插口袋里。
凯撒的手压在栏杆上,轻松地说:“穆弈城说你们两个人关系匪浅。”
就他说的话你也信,
你还是赶快去换个,
后天智能的脑子吧。
凯撒把右手伸到我面前,说:“如果跟我合作,你得到穆弈城,我得到伊莎贝拉。”
得到穆弈城?
你跟谁有仇,
就把他给谁。
我把手机递给他说:“用不用?”
凯撒懒散的说:“当然,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尽快给我答复。”
我说:“目的。”
凯撒眼中滑过一丝阴冷,微微牵起嘴角说:“我爱她。”
我说:“那是你们的事。”
凯撒的手指抚过眉心,闲闲的说:“不跟我合作?你可能会后悔的。”
我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只做让别人后悔的事。
而且,
你如此明显的利用,
我很难看不出来的。
凯撒转过身,看向我说:“有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我说:“过期酒什么味?”
“然然,爷爷都跟你说什么了?”黎昕声音里有一丝急切。
现在慢慢的回想一下,
你爷爷说的都是一些,
跟我完全没关系的话。
“然然不许不说话,告诉我。”黎昕的沉稳的声音有点严厉。
我说:“忘记了。”
“你说你这什么记性啊,然然,你这记性还真是跟智商成正比啊。”黎昕低笑着说。
黎昕,
不用贬义词形容你,
是因为我不想夸你。
“然然好好看看这个,我的骑姿很帅吧。”
我看了一眼黎昕给我手机上传来的照片。
你的骑姿果然很帅,
稍微麻烦你告诉我,
哪个是马哪个是你。
我说:“马还行。”
“然然可能还不知道,我发怒的时候可是很专心的,完全是除了烧杀抢掠之外什么私心杂念都没有。”黎昕语气极其认真的对我说。
教父应该也在北美。
我说:“北美情况如何?”
“然然长大了,知道心疼我了,我由衷的表示高兴,然然,此时此刻,我有一种类似于“被压迫的翻身农奴当选国家主席并与前任国家主席亲切握手”的欢欣和“万恶的穷小子衣锦还乡痛定思痛浪子回头金不换发家致富成为世界首富”的鼓舞。”黎昕的声音里颇有些感慨万千的味道。
我说:“再见。”
今天殷夙在医院陪安培林,我不用去祖宅,
司机带着我回住所。
从车窗里,远远的看到安璟瑜站在门口。
静默的站在那里,仿佛与冰冷的夜色融为一体。
我从车上下来,
安璟瑜走过来,把西装披在我身上,看了我一会儿,冷冷的说:“好像瘦了点。”
如果没计算错误的话,
我在祖宅住了两天,
你快去医院看眼科吧。
我跟安璟瑜并肩走进客厅,王嫂笑呵呵的迎上来,说:“小少爷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好像我在祖宅,
不是两天而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