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告诉我。
似乎耳边的哭身止了。
我点点头。杀人尝命,没什么好说的。母后说,做这种事得有本事别让人抓到。
“叫宗人府将尸身留两日吧,等她父亲进京来收尸。”我说。这是我给钱家的恩典,没让人将钱宝宝拖到乱丧岗中。
“太后那边还不知道。”如意提醒我。
我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朕自己去说。”我从阴沉沉的侧殿里走出来。
如意马上抱了伞跟上来。雨还没有落下来。它似乎在等待畜积了力量好一下子倾盆而来。空气中似乎已经被水气涨满,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觉得我吸到胸里的没有气,只有水,涨得我胸口生疼。
我走的很慢,脑子想着怎么安慰母后。
当我低着头拐过一处墙角,如意突然在我身后低低叫了一声,“皇上!”
我抬头,前面铅灰色的天空下,有一个白衣的身影匆匆一闪。
我定了睛去看,这才看到是个穿白小宫女,正沿着御沟对面的小路急急的走着。
“这不是荣安宫的白芍姑娘吗?”如意有些奇怪。
他这一说,我也依稀记起了这位姑娘的面孔,她是钱宝宝的贴身大宫女。
“荣安宫的宫人不是全都在收押中吗?她为什么在外面走?”如意悄声提醒我。
其实我早想到了,这宫女我原本并不熟,因为我很少去荣安宫。但这两天宗人府审人。我时时旁听,所以是刚见过她的。她本在受审之例,此时应该还没放出来。
母后在宫中喜欢给宫女起个带颜色的名字,摘星阁的绿翘,长信宫的红樱,还有柳修媛的碧珠,名字全是这么来的。这位白芍自然也是母后的赐名。
“是不是放来出来给钱家那位办丧事?”如意在一旁猜测。
这也不对,我没发话,谁敢放人?
就在这时,对面那走得很急的姑娘突然抬了头,机警的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虽然天色黑暗,我却还是能觉到那目光里的锐气。
此时我刚转过墙角,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我飞快地推着如意向后一闪,恰恰闪入了墙后的阴影当中。恰恰躲过对方的眼神。
那位姑娘什么也没看见。
雨快要落下来了,她加快的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身影。
“皇上!你笑得好奇怪!”如意愕然的看着我。
我一愣,这才看到如意用一种被吓到的目光看着我。
我抹了一把脸,重新摆出了正常的神色,“如意你先带了他们去坤宁宫母后那里,就对母后说朕还有点急事要办。”我说。话音未落,我已经几个腾身,悄悄跟上那个白衣姑娘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