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岁月里,以亲人的名义存在,并且存在的那么温暖。
柏灵瑜握起柏芷兰的手,犹豫了一下后,道:“我都和爹爹说了。”
“什么?”
柏灵瑜缓缓地道:“我去探望爹爹时,他总要提醒我说,让我对太子殿下不可产生不必要的感情,刚才,我终于也忍不住,就把实情告诉爹爹了。”
柏芷兰认真的在听。
柏灵瑜道:“我对爹爹说,太子殿下喜欢的是你,还对爹爹说了梁子文,告诉了爹爹我与梁子文是两情相悦。”
柏芷兰咬了下唇,轻轻的颌首。
柏灵瑜面露紧张之色,问:“妹妹可怪我?”
“何来的怪?”
“对爹爹说了太子殿下和你的事。”
柏芷兰摇摇头,道:“只要爹爹放心太子殿下和你,就好了。”
柏灵瑜似乎放心了,道:“对了,爹爹让你去见他,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柏芷兰道:“我这就去。”
柏灵瑜松开了柏芷兰的手,轻轻的叹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柏芷兰不语,在看着柏灵瑜的纠结。
过了片刻,柏灵瑜深吸了口气,颇为伤心的道:“那天我对你说的在大婚当天的计划,其实并不是我愿意的,是爹爹让我那样做的。”
柏芷兰颌首,她已经知道了。
柏灵瑜轻轻的掩袖拭泪,颤声道:“我不想那样,我想跟梁子文在一起。”
柏芷兰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是道:“我明白。”
柏灵瑜心生惆怅,慢慢地道:“纵是两情两悦,可又怎抵得过命运,我不愿爹爹失望,亦不愿梁子文难过,我又能怎么办?”
柏芷兰深深的懂得这种惆怅和无奈,当年,在她知道她要嫁给陆少英,而无法和季舟葛在一起时,同样的刻骨。可她在此时也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的看着柏灵瑜在垂泪。
柏灵瑜流着泪道:“是谁说的姻缘天注定,即是天意,为何天意让我梁子文相爱,却又是什么让我和他无法成为眷侣。”
柏芷兰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抚去柏灵瑜脸颊上的泪。
柏灵瑜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歉意的道:“对不起,我……”
柏芷兰只有说出那句连她也不相信的话了,道:“会有办法的。”
柏灵瑜勉强的笑了,道:“只愿明年的三月我入黄泉后,爹爹的计划能圆满,梁子文能再遇可与他相伴一生的女子。”
柏芷兰只有满腔的热血和与生俱来的倔犟,她没有审视全局的眼界,没有运筹帷幄的政治野心,没有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滋生的谋略;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单纯、没有心计。所以在此时,她不知道她能做些什么,用以改变姐姐的命运。
一个人若连自己的命运也掌控不了时,又何来能去改变别人的命运。
柏灵瑜道:“快去吧,别让爹爹等急了。”
柏芷兰颌首,没再说什么的就走出了屋,穿过梅花盛放着的小径,来到了柏杨的屋中。
柏杨看向窗外的梅花,他已经看了很久很久,缓缓地道:“这院中的梅树都是梅蝶种的。”
柏芷兰只是听着,却发现了,今年的梅花开得异常的美。
柏杨招招手,道:“坐下。”
柏芷兰坐在了床榻边的木椅上。
柏杨道:“我知道你喜欢季舟葛。”
柏芷兰一怔,咬了下唇,颇有些激动的道:“他……”
尽管是用了许多力气,终也是只说出了一个‘他’字,想必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她清秀面颊上的那一抹红晕,与窗外怒放着的梅花一样的灿烂。
柏杨道:“在小时候,你就愿意跟他在一起,甚至是他去什么地方,你就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面。有次,我问你为什么总要待在他的旁边,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柏芷兰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柏杨笑了,笑得很慈祥,道:“那时你才九岁,有许多事情是不记得了。”
柏芷兰问:“我当时怎么说的?”
柏杨道:“你只说了两个字:安全。”
安全。
柏芷兰微微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不语。
柏杨道:“后来,你们就常常在一起,他总会保护你,奋不顾身的保护你,这种安全感是我这个当爹爹的无法给你的,却是那个比你年长四岁的男子汉做的很到位,让你很有安全感。”
柏芷兰对那段岁月依旧是记忆深刻,它们伴随着她的成长,而季舟葛在她的生命里是最为浓烈的一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她终生无法忘却的。
柏杨道:“曾经,我是想将你许配给季舟葛的。”
柏芷兰只是颌首,渐渐的垂下了头。
柏杨道:“我还知道,现如今,太子殿下很喜欢你。”
柏芷兰道:“太子殿下只是贪玩。”
柏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