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柏妹妹就飞走了,这次他可就学乖了,不然,她一飞走,他就是骑着驴也追不上。好吧,他承认他贪色,于是慕云开就歪着脑袋问:“我怎么怕死了?”
柏芷兰冷道:“花朵儿威胁说我若死了,也会杀了你,我本要灭灭花朵儿的威风,谁知你竟当即可怜的表态说你怕死,怎不是怕死?”
息事宁人就算怕死?好吧,他承认他怕死,在那一刻他真的怕柏芷兰拨剑跟她们拼杀而死,于是慕云开笑嘻嘻的道:“我是好玩。”
柏芷兰冷道:“你不仅好玩,还……”
慕云开睁着一双大眼睛,拖长了声音问:“还怎样?”
柏芷兰并不掩饰对他的不满,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直言说道:“丢人。”
慕云开想了想,问:“我怎么丢人了?”
柏芷兰道:“花朵儿设陷阱让你娶许清晨,你就认了,还说回京请示,怎不叫丢人?”
迂回之策就算丢人?好吧,他承认他丢人,慕云开懒洋洋的笑了笑,道:“贪色怕死好玩丢人,你总结的很贴切,还有吗?”
柏芷兰见他又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就不去理会他,纵身一跃,跳上溪边的老柳树,顺便探一探是从何处传来的马蹄声。
慕云开不由得抿嘴一笑,心中暗想:柏妹妹真好。
柏妹妹好在哪?
回想到上次在客栈客房中发生的事,柏芷兰用剑身打他,说了他的不是,先说他跟花朵儿坐得太近,又说他管了她的闲事,开口将客房和桌子让给她人。再联想到这次,柏芷兰的好被慕云开发现了:当他在说了一些不顺她心的话时,她并没有当众反驳让他难堪出丑没面子,而是在事后才批评他。
懂得在别人面前给男人留面子的女人,无可争议的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好女人。
慕云开仰头看着柏芷兰,伸手道:“柏妹妹,我也要上树,丢青丝带下来,拉我上去。”
柏芷兰瞧也不瞧他,丢下一句话:“想上树就自己爬。”
慕云开听罢,想了想,走到树边,开始准备爬树了。他以前在府中为了跟动物们玩,牠们爬树枝上时,他也跟着爬,时间一长,他就练会了爬树的本领。
就在这时,马蹄踏水声传来,慕云开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灰衣男子正骑着一匹灰马涉溪,柏芷兰已亭立在远处。
灰衣男子约摸二十岁,说不出的憔悴,痛苦之色就像是雕刻在脸上,他是谁?
久别重逢,隔溪相顾。
恍若回到两年前,那秋日暮色中的河边,他们依依惜别。
柏芷兰还记得那天她说的话:有生之年,能不见就别见了。
那时的她才不过十四岁,身材比现在还瘦,脸色比现在苍白。
他当时的回话是:对
命运很狡猾,总会将一些情愫搅得面目全非。
柏芷兰重复着这个她时常默念的名字:“季舟葛”
季舟葛无法不注意她,她美的在意料之中,她眼眸中的冷漠更甚。
柏芷兰望着他,他比以前更健壮,鞍旁悬着的还是那把漆黑的长刀,手中拿着的还是原来的那个酒壶,他的眼睛还是像太阳,浑身还是洋溢着让人有安全感的力量。
季舟葛的眼眶好像红了,他笑了,仰着头笑,笑声震山谷。
柏芷兰的声音竟有些不自然,轻声的道:“我爹上次说,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季舟葛饮了一口酒,掷地有声的道:“好。”
柏芷兰颌首,道:“那就好。”
季舟葛艰难的将视线移开,看到了慕云开,他翻身下马,走到慕云开的面前,很大方的拱手道:“在下季舟葛,曾在柏杨大将军手下效劳。”
慕云开只觉这个男人特别的阳刚,不由得也挺直了胸膛,笑吟吟的道:“你再早来一会就好了。”
季舟葛问:“哦?”
慕云开瞧了一眼他的酒壶,笑道:“刚才有香喷喷的肥烤鸭当下酒菜。”
季舟葛笑了,暗忖想必柏芷兰已按皇上的旨意嫁给了陆少英,他们恩爱缠绵一起出来游山玩水,便拱手道:“陆公子,久仰。”
慕云开耸了耸肩,道:“我……”
柏芷兰打断了他的话,接道:“他不是陆少英。”
季舟葛眼底一抹奇怪的神色,拱手问:“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慕云开道:“我……”
柏芷兰又打断了他的话,接道:“你要去哪?”
季舟葛拿起酒壶饮了口酒,冲着慕云开笑了笑,语气中难免有些温情的道:“公子别介意,她从小就这样,一点点小事也要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有次我跟柏杨大将军闲聊,她整整打断了我二十三次话。”
慕云开暖洋洋的笑道:“她刚才问你要去哪。”
季舟葛道:“我要去百花山庄。”
慕云开饶有兴趣的问:“找花朵儿?”
季舟葛赞道:“对,她酿的酒最香最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