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期盼,我满怀希望地认为吕詹真的是以至诚之心打动了何教授,何教授才对他改观结交。
但我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
“看看你所谓的信念是多么地荒唐,连你最敬重的何教授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你还有什么可指责我的呢?现在你知道真相,感觉怎么样?”他直视着我问道。
我无法回答,感觉他看着我的双眸像一团烈火要将我焚毁,我避无可避,他仍咄咄逼人。
惊讶、颠覆,无法相信!我只感觉天眩地转,然后浑浑噩噩地冲出了餐厅。
天上的雨纷纷绕绕地向下飘荡,灯红酒绿的街市只是让我更加不知身在何处,或是,身处何处此时的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只是觉得发生的事情太过荒谬,真?亦或是假?
我打开手里的照片,上面中规中矩坐着的是一个穿着刑犯服的男人,在他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的名字是朱茂祥,下面有时间,是二十年前。虽然他脸上的胡渣未刮,显得憔悴风霜,而且要比现在年轻得多,但是完全能肯定,他是何教授,的的确确是何教授,因为何雨东有着和他一样的眉目。
手里拽着的报纸已经被我粘成了一团,褶皱的报纸已经满是水渍,但是上面的字迹仍清晰可见,“二十九日,江西省保山监狱典狱长傅全贵在赴上海开会期间遭遇暴乱,不幸身中数弹,重伤不治死亡。”
二十九日!
何教授很高兴很热情地和吕詹一起吃饭的那天!
我并不愚蠢,这么久来听的看的经历到的事或多或少让我变得聪明了些,吕詹把两份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放到我面前,就算我再不开窍,也能猜出几分。
我愣在那里,很久才反应我已失神多时。
“我不明白,你拿两样不相干的东西放在我面前,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故作不知和不屑地问道,极力地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很不愿继续自己的推测。但是我发现我的声音已经不再由自己能掌控,它在打颤。我怕,我是真的怕!
“你这么聪明,已经猜到了吧?”吕詹喝了口咖啡,嘴角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幅度,我想,这是他对我反应很是满意的表现,而我,在此刻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我拿起已经放置的刀叉,却一个不慎,将旁边的杯子碰倒了,杯子“当当”从桌上滚落,掉在地上,发现刺耳的“砰”地一声碎裂声,而红酒也流了一桌。
“你刚刚不是说你已经吃饱了吗?”吕詹仍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而我此时已经心神大乱。
“对,我已经吃饱了,我要回去了,”被他提醒,我语不答调地说道,想起身就走。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猜测是否正确?”他淡淡地问道。
这个男人实在太了解我了,就算我再怕,再想逃避,再不愿接受,但仍然会想要知道真相。
这也是人的本能。
“说吧,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诋毁何教授的?”我坐了下来。
他淡笑着看着我,笑中含着嘲讽。
“你已经看出照片上的人是谁了,那我就可以少费些口舌。”
我咬着牙,不看他,光从他的语气中就能知道他此时是多么地得意。他再一次成功地使我的信仰破灭,他应该得意。
“照片上的人,不叫何练白,叫朱茂祥,当年因为杀人罪被判处死刑,这张照片就是临刑前一夜照的。不过这个人命不该绝,那时正值盛夏,那夜电闪雷鸣狂风不止,偏巧一道闪电激中了关押他的牢房,没有劈死他倒是把牢房的墙劈出个求生之门,他由此逃出升天,”吕詹徐徐说道,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神色莫名。
我咬牙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不放过任何细节。他一边说,我一边推敲着,希望能找到漏洞和破绽来说服我他是在对我说谎,这不是真实的。
他像是知道我的心思,朝我笑了笑,是在挑衅。
“而且,这个人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在逃亡途中,遇到了正赴广州长平县任职县长的何练白,”吕詹顽味地说道,在此又顿住看看我的反应。
“你是不是想说,朱茂祥杀了真正的何练白,然后摇身一变,成了长平县县长?”我愤怒地叫嚣起来。
“这是极有可能的,”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点头间,像是对我的“聪明”表示肯定。
“一个县长说顶替就能顶替得了的吗?难道就不怕被人揭穿?”我努力找出其中的漏洞。
“那时信息不畅通,文书、信函都是随身携带,何练白是外地人,赴职地区根本没人认识,也没有这位新县长的任何资料,唯一证明他身份的就是任职公函,只要有公函,谁都否认不了,”吕詹侃侃说道,不争也不辩。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何教授是个杀人犯!”我狠命地摇着头说道,“他是那样的深明大义的……”
“很多事情并不像你眼睛所看到的,”他开始劝解我。
“你胡说!这肯定又是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