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浅,”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叫了我,听到他叫我,我又折回两步,问道:“你放心,我一定把消息带给他。”
见我态度谨慎,他看着我,目光中透着对我的信赖,说道:“还有,你房外廊下的花坛角落,那里有封信,很重要,一起带给温掌柜,”又重重地道:“务必,务必!”
“好的,你放心,信和口信我都会带到!”说着我也不再耽误,赶紧出了门来。
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看了一眼旁边吕詹住的屋子,灯还亮着。想起关门时他的嘱咐,心中犹豫,究竟要不是告诉他?正踌躇,忽见他房中的灯熄了。嗯,如此的话,便是天意,我在心中想着,我自己去,我答应了老何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应当说到做到,况且,想必吕詹今日也十分疲倦,我不要再打扰他了。
只是送封信带个口信,这事应该不难办到。
来到我住的那间房,往廊下细细瞧去,果然有一块土是新刨过的,只是上面又盖上了一层青草,若不是细瞧,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我轻轻拂了拂上面的土,即露出埋得不深的信,那信还用一个黄皮的信封装着,薄薄的,我拍了拍,并没有沾上泥。
找到信函十分欣喜,没有多想,我将信揣进怀里就往大门走去,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些,我轻轻打开一个门缝,往外面看了出去,月光下,并没有什么异样,正要往外走,突然被一人从背后捂住嘴往后拉过。
“你这么走出去,想被人抓住吗?”吕詹把我拉到墙角责问道。
我看向他,不禁心虚起来。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行吗?”
“我看到你房里的灯熄了……所以……”我嚅嗫道。
“所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
“我……我觉得你太辛苦了,”我继续找着借口。
“我熄灯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原来你是试探我?”我顿时有了底气,抬起头来反问道。
“你还是信不过我,你又令我难受了,这里,”说着他抚住自己的心房,露出一副伤心模样,我看着颇为有趣,有禁掩唇笑了起来。
“嗷呃”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我低头一看,一只全身黑毛的狗。毛色粗糙,没有光泽,挠了挠耳朵,似乎在弹跳蚤一般。
“这是?”突然窜出一只野狗,我几乎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及时忍住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跟我过来,”说着便拉着我又向侧方的高墙走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到了一处草丛茂密的地方,他蹲下去轻轻把草抚开,再将下面的几块碎石拿开,露出一个小洞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大门不走,要我从这个小洞爬出去?”我疑惑地小声道。
他听后站起来身带着窃笑往我身上打量了一翻,道:“你认为你这个身形可以从这个小洞爬过去吗?”
反被他戏弄,我脸顿时红辣辣的,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和我计较,又蹲□抚了一下那只小狗,然后往它屁股上拍了一拍,道:“去!”那狗就好像懂他的意思,从小洞钻了出去。
“这是专门的黑褐猎浣熊犬,用来照看后院的,动作敏捷,行动机警,说到聪明,你都不一定能赶上它,”只听他侃侃说道,“我都养了五年了,只不过一段时间没有给他剪毛就邋遢成这样,不过这个样子今晚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问道。
“过来,”说着他又拉着我走到了大门边。
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哎呦”地叫了起来。
“我猜得没错,他们果然还在外面。”吕詹扯了扯嘴角说道。
“干什么?”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奶奶的,一只野狗窜到我的脚下来了!”
“别打盹了,当心有情况!”
“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吕家当家,他什么人,跺跺脚上海滩都要抖三抖,那姓张的把我们留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要是被青帮的人知道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我看张锦昌也不识大体,照我看,就应该卖他个人情,咱们兄弟也省得这半夜三更的还窝在这里,你说是不?”
“人家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么?”
“别唠唠叨叨的了,你们也不想一想,要是借此机会把青帮铲除了,那我们不就露脸了么?”
“何止是露脸,不说其它地方,那华界不就是哥几个说的算了么?我看张队长是深谋远虑,咱局长这几年看吕家那小子的脸色,心里早想着把他给灭了,张队长是看出了刘局长的心思,这不今晚才格外用心么?”
“别说了别说了,提起十二分精神来,把人抓住了,好处是少不了大家的!”那些人说着说着,声音又压了下去,夜又归于平静。
“这下怎么办?”我看了看天,很是担心的问道。
“从后门走,”他拉着我就往后门奔去。
“后门没有人守着?”我问道,既然前门被人盯了,后门自然也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