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辉,谢谢你对我的肯定,谢谢你对我的一见钟情不是来得莫名其妙,你的感情让我感到踏实,”我心中温存,不由自主地煽情道。
“你在梦里叫着那十多个孩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每一声都充满了对她们的内疚和对自己的指责,在你心里,痛恨着自己的无能,却只能无奈地选择离弃,那一刻,你心里肯定是万分痛苦的。”
我闭眼点头。
“你的自责是因为你的善良,为着不能救他们而受良心谴责。”
我又点了点头,无法否认。一直不愿,也不敢去正视自己的残忍,一直像只鸵鸟一样的躲起来不愿去想这件事,此时邱奕辉旧事重题,引得我心下阵阵刺痛。
“你刚刚自己说过,我们只是普通人,能力不够强,只能做我们能做的,而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他用我的话,站在我的立场宽慰着我,“从你身上,我看到的不是残忍和懦弱,而是执着和勇敢。抛下他们,你心里难过,痛苦,可是却无能为力,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做出那么狠心决绝,受人唾骂的事。”
最后,只听他喃喃地说道:“不是我们不愿,只是我们不能!”
一直以来,都是我独自一人承担着周遭和无奈,没有宽慰,没有鼓励,没有共勉,没有理解,此时听他发自内心的劝导,再次感到他的温存将我紧紧环绕,让我感动无尽。我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顿时温润,胸中对自己闷了很久的一口堵气仿佛得到释放,心中释怀,不再那般絮乱不堪。是的,不是我们不愿,只是我们不能,不能什么?不能随性,只能理性;不能驻足,只能向前;不能心软,只能决绝;不能帮扶,只能自保……
他坐在床上,我站在书桌前,我们隔着圆桌,相互凝望,两人都没有说话,脸上却淡淡地浮现着笑容。清风从窗外轻轻吹进来,将荷叶边的窗帘泛起涟漪,也吹拂着我的长发轻轻摆动,时间像停住了,屋内静寂无声,许久,“叽叽喳喳”两只黄鹂停在窗前,我们才从凝视中回过神来。
“奕辉,这张照片很奇特,你们身上的衣服也好奇怪,”我看过旁边的照片,指着说道,“这是你在国外念书时毕业时的照片吗?”
“那不是我毕业时的照片,是比我高两届的师兄们的毕业照,”他解释道,起身下地,很是悠闲。
“那你怎么也和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站在一起?”我纳闷的问道。看着他动作不徐不急,知道他的伤没有大概,也放下心来。
“其实我是一个恶趣味实足的人,那时师兄们毕业,我看着心动,于是也央了他们借来了一套学士服穿上,还厚着脸皮非要同他们一起拍照才肯罢休,”他侃侃说道,声色中又是得意。
“淘气、顽皮,你真不让人省心!”我对他啐道。
他来到我身旁,对我咧嘴而笑,笑容如同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我有一时的失神,窗外黄鹂啼叫两声,才将我唤醒,我仔细看过玻璃下的一张张照片。
突然,邱奕辉身边拉着的一人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我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不自觉地指着那人问道:“他是?”
邱奕辉看着我手指指着那人,也伸手指向照片,适闲地说道:“有眼光!你也注意到他了,他长得不赖吧?他可是咱们医学院有名的校草,你知道他叫什么吗?萧戟,字形刚健,字音却和消极是同音,你说好笑不?”邱奕辉滔滔不绝地说着,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却没有发现我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因为,照片上的人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让我胆颤心惊的人。
“那你现在和他还有联系吗?”我问道,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
他摇了摇头,“他是比我高两届的师兄,在学校时大家都很忙,所以联系不多,回国后我们倒是聚过一次,听说他开办了一家很大的医院,还让我过去,我无意,也就拒绝了,”说到此,他像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我,“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嗯?”我抬眼看他,疑惑地按捺出声。
“我们两人都喜欢不问世事,只希望寄情于山水,”他侃侃说着自己的想法,“我对功名利禄也毫不关心,只希望自己活得悠闲自在,朋友大都不理解,只道我游手好闲,只有你,能理解我,陪伴我,支撑我,”说话间,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心一暖,低过头。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继续问道:“你们还有联系吗?”
“相互留过地址,不过之后就没有再联系。”
听他如此说,我心下平静些,没有再联系,幸好。
“你的师兄们岂止是他一个好看,其实个个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我指着照片上的一干中国学生说道,掩饰着刚才心中的不安,然后换过话题,打趣道:“你又是不孝,哪有像你这样把朋友和父母的照片一起并排压在玻璃板下的?”我睨眼横过他,“一点也不尊重长辈!”
“一码归一码,你别胡扯!”他瞪了我一眼说道,“这叫自由开放,随性而为,知道吗?给你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