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一大清早,就有下人来为邱奕辉整理过房间。白色的落地窗帘被拉开,明媚的阳光从擦得光亮洁净的玻璃窗透进来,桌上两束才换上的百合散发出来的芳香弥漫在整个房间中,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搭配合理的营养早餐也已经预备妥当,只等着卧在床上的病人享用……所有的一切,无不映衬着主人的细心周到和对住在这间房中的人的关怀体贴,就连窗外枝头上站着的两只鸟儿,仿佛也知道主人的心思,叽叽喳喳地叫得欢快,要让客人觉得舒适怡然。
“邱奕辉!你敢再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声色俱厉地大声叫嚷起来。既是因为感到委屈而倒苦水,也是有意找个笑料给他逗趣,我将那日何雨桐骂我的话说给他听,他却一点也不顾及我的面子,毫无掩饰地放肆笑开来。
“哈哈,她说你是马屁精?”邱奕辉丝毫不害怕我的吓唬,仍然哈哈大笑不止,一边笑还一边将那个难听的词复述了一遍又一遍,完全将我的尴尬难堪置之不理。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这段时间憋坏了,要不要开开窗户吹个凉风让你多清醒清醒?”我站起身来,声色不善地奚落道。
“雨桐性格爽朗,心直口快,这样的话出自她之口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她也很讲义气,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邱奕辉连声称赞着何雨桐,我听着脸有些沉了下来,邱奕辉见着我不高兴,然后一边克制着笑一边安抚我道:“她被何伯伯和何伯母娇宠惯了,是有些大小姐脾气,你不要生她的气!”
“生气倒也不至于,就是觉得何小姐说话太不顾别人感受,”我说出心里的想法。
“呵呵,”邱奕辉又很自在地笑了起来,“她就那一张嘴不饶人,从小就那样,我们都习惯了,不过就是因为她这样,和她在一起倒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起初只是闲聊和逗趣,但此刻听到邱奕辉如此赞扬何雨桐,我的心还真有些不是滋味,感觉酸酸的,于是脱口说道:“她对你无微不至,你和她志趣相投,你们早就应该喜结良缘了!”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可以称之为青梅竹马,也算难兄难弟,但却不是志趣相投,”邱奕辉马上急急地反驳道,说到此,话音还有些微颤,转而叫我了一句,“闻竹,我……”
我心也微颤,不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
“奕辉,”正在此时,何雨桐进了来,叫了邱奕辉一声,还体贴地问道:“早餐怎么还没有吃?”
“何小姐,”听到何雨桐进来,我起身礼貌地叫了她一声,知趣地站到一旁。
“你这个高护倒是敬业,专门给我配备了营养早餐,但能不能换个搭配,天天不是牛奶就是燕麦,不是鸡蛋就是芝士的,我吃得都快反胃了!”邱奕辉得到何雨桐细心的照料,不但不感激,反而用不满的语气责怪道。
“对呀!这不天天都有更换么?昨天牛奶,今天是燕麦,昨天是鸡蛋,今天是芝士!”何雨桐理由充分地反驳道,邱奕辉听了笑了起来,她自己也笑了起来,而我,也附和地跟着笑了起来,“那好,你嫌营养早餐不好吃,那就把这个喝了!”
“什么?”邱奕辉问道,声音有些畏惧,似乎已经对何雨桐无休止的“体贴”心有余悸,“不会又是燕窝吧?”
“你猜对了,正是燕窝!”何雨桐予以肯定的答复。
“不吃!”邱奕辉抵触,“我又不是体弱多病,你老拿这些来给我吃,吃得我都快发福了。”
“你倒不是体弱多病,你是缺衣少食,苗条得骨瘦如柴!”何雨桐口不饶人地说道。
“我骨瘦如柴?”邱奕辉拔高了声音惊讶地不满反问道,然后又为自己辩护:“我身体可倍儿棒,要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有命?”
“你好像对这事还很得意!”何雨桐听到邱奕辉对自己跌下悬崖的事表现得如此骄傲,也拔高了声音戏谑道,隔了一会儿,又凝重地说了一句:“那天看到你满身是血,可把我吓坏了!”
听到何雨桐说话认真,邱奕辉也不再调侃,认真地说道:“雨桐,那天真是亏得你,要不……”
“要不你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何雨桐也不推拒,毫不谦虚地将自己的功臣地位显摆了出来,“说!你要怎么报告我?”
“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谁要你做牛做马啦?我家‘牛’呀‘马’呀的还多着呢,”只听何雨桐轻怒道,“要牛要马还轮不到你!”
“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邱奕辉慢条斯理的问道。
“怎么说也算我救了你一命,你不应该以身相许么?”何雨桐毫无顾忌地朗声说道。
“我家境萧条,生活窘迫,养不起你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邱奕辉不徐不疾地予以应对。
“没关系,我养你!”何雨桐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句的打趣,站在一旁本就自觉多余的我更加尴尬了,我轻声地说道:“何小姐,邱医生,我还有些事,先回房了,”于是对他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