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屋中,他们对我都很是照料,不断地给我夹着菜,我也很是感动,觉得暖意甚浓,只是想着他们的关怀大抵是因为我眼睛看不到的缘故,也难免伤感。我救了双喜,紧接着便失明,李婶肯定也能猜到这其中或多或少有些关联,只是又不便多提起让我伤心,但无意中也会时不时地询问一下。然后又问过了我的情况,家住哪里,怎么会来到这里,云云……她听了也不禁难过,把扣儿搂在怀里疼惜地安慰了一番。后来她又同我们家长里短的寒暄,向我们谈论自己家的两个孩子,又说了下今年的收成之类,说到好年景,我们又才轻松起来,笑朗声不断,正说得高兴,忽然门外一阵轰响。
大门被人重重推开,接着一个老妇的哭喊声便从院子里传来。
“邱医生啊,你究竟对我们家玉梅说了些什么?”是询问的语气,但由于声音拔高,又带哭喊,难免有责怪的成份。听到哭喊,我马上听到凳子挪动的声音,是邱奕辉站了起来,他正要去看个究竟。
“竹子姐?”哭喊声让扣儿有些害怕,我握了握她的手。
“没事的,”一旁的李婶安抚我们。
却还未等他挪动脚步,这屋的房门又被“咚——”地一声被人猛力推开。
“薛大娘,出了什么事吗?”见人进来,邱奕辉紧张的问道。
“邱医生,你知道我们家玉梅自来就喜欢你,可你也不能欺负她呀!”薛大娘大声哭吼道,似乎在扑上来一般,“我们玉梅可是真心喜欢你的,邱医生,你可不能不管她啊!要是玉梅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那个妇人边哭边叫嚷道。
“孩子他娘,你冷静点,”另一个人跑了进来,急切地说道,是一个粗厚的男声。
“玉梅出什么事了吗?”邱奕辉着急地问道。妇人打从进门便一直哭喊不止,任谁听了都着急。
“邱医生,你是不是给玉梅说了什么,她哭着跑回去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然后在自己房里上吊自尽了!”妇人哭闹着,越说越激动。
“玉梅上吊了?”邱奕辉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
我们三人也不禁“啊”地惊叹一声。
“薛大娘,你没唬人吧?你们家玉梅上吊了?”李婶也不敢相信。
我皱了皱眉,我的担心并非毫无根据,这个姑娘性子太倔,说话又直,是最容易想不通事情的。
“竹子姐!”扣儿紧张起来,拉住了我的手。
“邱医生,我们玉梅不知天高地厚,一门心思地只想嫁给你,我们不知劝过她多少次,也骂她痴心妄想,可这孩子一根直肠通到底,任我们说破嘴皮就是不听……呜……呜……”说着一把眼泪外加鼻涕地又哭了起来,“今天一回去,就寻了短见!”
薛大娘是农村主妇,声音又粗又重,在屋中大喊大哭,那声音像雷鼓一样的直撞耳膜。邱医生忙着劝导安慰,后面的老汉跑得急了,此时气喘声不断,又有他不满地拍腿声传来,我和扣儿坐在桌旁不知所措,李婶仍坐在一旁,我也瞧不见她在干嘛,总之情况混乱,我们都紧张地想知道玉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是薛大娘只是痛哭,让我们心里更加七上八下的。
“邱医生,你放心,人已经救下来了,现在没有事了!”薛大娘仍是哭嚷,倒是那个老汉看出大家都担心,所以说道。
这下子,大家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邱医生,我们家玉梅那么喜欢你,你就娶了她……我这辈子做牛做马的报答你!”自家闺女因为一个男人上吊自尽,妇人冲进来时又哭得像是讨债一般,我原本认为她会对邱奕辉大打出手,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人始料未及。
“啊,”我听到旁边的李婶和扣儿也不约而同的惊了一声,想必和我一样地感到意外。
“老太婆,不要难为邱医生!”薛大叔劝阻道,声色中颇为难堪。
“邱医生,我给你下跪了!”
“薛大娘,你别这样!”说着邱奕辉就赶紧走过去,定是去扶恐怕真的跪在地上的薛大娘,我在心里摇摇头,这既难为薛家两老,也难为邱奕辉。
“邱医生,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薛大娘一边哭泣,一边软语相求道。
“薛家大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们家玉梅喜欢邱医生,也不用使出这般花招,若是这样行得通,改明儿我也叫我那侄女上吊去!”李婶见薛大娘越嚷越大声,倒是调侃般地戏谑了一句。
听她些话,我心里暗想这邱奕辉原来还是这般受人追棒之人。
“你不要难为邱医生了!”一旁的老汉无奈地再次劝慰道。
“你也给我跪下!”薛大娘哭泣之声陡然严厉起来,训斥着丈夫。
“薛大娘,你先别这样,”邱奕辉说道,“起来再说!”
“邱医生,你要是不答应,我们两个老骨头就不起来!”
觉得惊讶,又觉得好玩,只可惜看不见这场景,当真是在逼婚?!在上海时,也曾见过很多年轻男子风流成性,玩弄了一个女子接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