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地速度跑出了吴家,急奔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心中惶恐,这下无家可归,该去哪里?跑了一阵,感觉累了,放慢脚步慢慢走起来,路灯昏黄,从头上打下来,将我的影子重重捶在地上,我看着它,孤孤单单,心中越发凄凉。
脸上感到有些湿润,我抬头看向空中,昏黄的路灯下飞舞着漫天细小的雾珠,漫天飞舞,我笑笑,真是祸不单行,居然下起雨来了,狂风呼啸,吹得吊挂在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一段树枝禁不住风的肆虐,“卡擦”一声折了下来,落在我身旁不远处,把我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住手里的包袱。衣服被雨水淋得渐湿,我缩了缩身体,伸手抹了一把脸,手上浸湿一片,不知道抹下来的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反正往嘴角舔了舔,的确是咸的。
思索着前方的路,不知道能往哪里走,我眯着眼,矗立在三岔路口,双眼迷离,脑中一片迷茫。
“哎呀!不好!”我想起一事,不禁大叫起来。
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我伸手往脖子上摸了摸,真的不在,想了一下,肯定是落在房间里了。一条链子,哪有性命宝贵,不要也罢!但是,心中转念一想,还是不行,吴嘉文父子费尽心机,在我身上投下重金,为了恐怕就是那条吊坠,就算不是,也肯定与它关系甚密。
况且,那山中一老一小惨遭毒手,确实是因为我的连累所致,彪胡子两兄弟死于非命,恐怕也和这吊坠脱不了干系,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吴嘉文想从我身上获得“某件东西”,我相信,吊坠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虽然现在我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作用,但单单因它承载着这许多条性命,我就不能让它落入心胸歹毒的人之手。
周妈给他们下了迷药,刚才我出来时也不过三点钟,现在最多可能也只是四时左右,迷药应该还过效,应该还来得及。计算着时间,我赶紧转身向吴嘉文家奔去。
在大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按响了门铃,人都已经来到大门口了,难道现在还打退堂鼓么?
“叮咛——”我焦急地一边按着门铃,一边捶顿着铁门,在心中默念着周妈快来开门,乞求开门的人一定要是周妈啊!
门后一阵脱锁的声音,“吱嘎”一声打开,还好,开门的正是周妈。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是我,周妈皱着眉头问道,面色也有些惊讶。
我露齿而笑,笑眯眯地问道:“不好意思,我落了点东西,拿了就走!他们还没有醒来吧?”
“还没醒来,进来吧,快点!”她面显不耐烦的说道。
“好的,好的,马上就好!”我一面说着,一面赶紧挤了进去。
想着吴嘉文此时还在沉睡,而且也赶着时间,脚步也没这么小心翼翼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房间跑去,来到洗漱台,看到那串项链完完整整地仍旧呆在原地,我心下一喜,赶紧拾起来揣进怀里。
“拿好东西就赶紧走吧,止不定少爷马上就醒了!”周妈在我背后淡淡地提醒道。
当然是要马上离开,若不是落了很重要的东西,谁会愿意再回来,这地方,多呆上一秒钟,都会让我思绪不宁,毫不迟疑地转过身,没有一丝一毫地眷恋,从周妈身边擦过,对她也不曾多看一眼,径直朝房门走去。
正要拧开把手,“咚咚咚”我心一惊,吓了一跳,门外有人敲门!
“孜然,孜然!”门外吴嘉文的声音响起。
不好!周妈真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吴嘉文真的醒了。
他是个细心之人,这样急迫地敲门声让我断定他已经发现我拿回了当日给他的那些珠宝,而且已经知道我要逃走,若不是这样,那半夜三更来我房里做什么,何况门敲得如此粗鲁,根本不像他平日的作风。想到彪胡子兄弟二人的死状,不难猜想吴嘉文的手段可见一斑,我抖然间毛骨悚然,拈着把手的手簌簌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躲起来!”周妈将我拉到身后,轻声说道。
我向屋里环视一周,刚刚走时翻箱倒柜,被我弄得琳琅满目,哪里有可以藏身之处!我钻进柜子,装柜门紧紧关上,此时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容得下人了。
门打开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吴嘉文的声音响起,冰冷刺骨。
久久,没有听到周妈回答,却是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听着动静,吴嘉文正一个接一个地打开柜子,我心下紧张,恍恍不知所措,拈紧了衣角紧紧地蜷着,身子也往里紧紧地挤过去,恨不得整个人钻到墙里去,我深深地憋住气,牙齿死咬着嘴唇,克制住自己不要发抖,不要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
“不用找了,她已经走了!”周妈的声音响起,同样深寒,没有感情,可此时在我听来,却如同天籁之音。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没有动静,我侧过耳朵,凝神屏气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希望着吴嘉文就此作罢。
“周妈,告诉我,孜然去哪里了?”吴嘉文清脆醉人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