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回头再看景天修,好险恶的用心,好缜密的思维,若是他们一个退缩,就再也没有了踏进风云剑宗的资格。
冉星云好似给的打击还不够一般,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景师兄用心险恶,武道修炼一途,来不得半点退缩,何况我们进的是剑宗,用剑者,当有一往无前的勇者之心,若是一点小小的困难就退缩,就不配用剑,同样不配进风云剑宗。”说到最后,冉星云的声音已极其严厉。
这次连莫言和走在前面的慕雁白都顿了顿脚步,双双露出沉思之色,西门吹雪第一次把目光投向冉星云,眸子里露出一丝赞同。
慕雁白低着头: “看来我们的考验一直都没有结束。”从进入城主府报名的那一刻起开始,他们就在景天修的眼皮底下,路上不管是张拂晓的诱惑劝解,还是打赌风波,恐怕都在景天修的控制范围内,越想越觉得这位景师兄高山仰止,不可匹敌,不但修为高深,连心机都环环相扣,堪比老狐狸。
不知道宫九是不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毅然决然放弃风云剑宗,投靠相对简单点的落花谷。
白邙城处于北方,他们行进的方向一直往南,天气越加炎热,而道路越来越不明显,有时候很可能身处毫无道路的森林,让人方向感全失,六人开始还有人说话,沉闷的天气让人很不舒服,渐渐话变得少了,路上除了走路的沙沙声,沉默的很。
慕雁白擦了把脖子上的汗水,额前的头发贴在绯红的脸上,把胸前的衣服再敞开些,可惜空气中没有一丝风,炙热的压抑层层叠叠,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去前面山坡歇歇吧。”西门吹雪的声音依旧清冽,慕雁白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从心理上凉快了些,不愧是冰山剑神,盛夏里的一块冰,真及时,好想抱在怀里,当然只能想想,他怕被扔出去。
冉星云四人已经被拉开了相当大的一段距离,这已经是他们行进的第四天了,爬上高坡往下一看,慕雁白欢呼一声,直奔山下,那里有一条河,远远看去,像银色的绸带,弯弯曲曲,连空气都清凉了几分。
西门吹雪嘴角翘了翘,一纵身,跟了过去,他本就有几分洁癖,几天不洗澡,身上难受的很,看到水,心情自然大好。
“大哥快来,我们到上游去,哪里有片树林。”尽管想洗澡,慕雁白还是忍住了,用手捧起清澈的河水喝了几口,这才拿出几乎空了的水囊,灌满收了起来,顺便招呼西门吹雪。
两人洗了脸,坐在树下休息,冉星云四人也到了,和慕雁白二人比起来,四人明显狼狈得多。
冉星云还好些,莫言的一身黑衣明显黏在身上,那张清秀的脸却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厉飞就不同了,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搭在身后,眉头不耐烦地皱着,单独站在街上,堪比乞儿,陆曼曼也没有了最初的矜持,脸上的妆容不知什么时候全部糊掉了,面色苍白,喘息粗重,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此刻看到河水,纷纷撒了欢的奔过来,连莫言都不由加快了脚步。
厉飞几乎立刻跳进了水里,陆曼曼半截身子到了水里,才想起来自己是女孩,苍白的脸带着几分红润,又跳了出来,用手绢沾湿了,匆匆洗了□的肌肤,这才想起自家公子,忙从厉飞身上取过包裹,展开,拿出毛巾,沾湿了递过去,冉星云洗了脸,看看西门吹雪和慕雁白,再看看身边的人,差距啊。
有了水,炎热的天气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陆曼曼有了精神抱怨:“这里就这么热,风云剑宗岂不是更难以忍受,那样的环境,还怎么修炼啊。”
厉飞迟疑片刻,也有几分不确定:“看景师兄的穿着,风云剑宗应该不至于吧。”
“万一也是这样呢?”
厉飞看了冉星云一眼,咬了咬牙:“能拜在风云剑宗门下,这点问题算得了什么,多少人想享受这样的炎热,风云剑宗还不要呢。”
陆曼曼显然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天慢慢暗了下来,四周只剩下虫鸣声,闷热的天气总算凉爽了些,两拨人各自搭了帐篷,摸出包裹里的干粮,慢慢让进口中磨碎,吞入腹中,喝口水,粗糙的口感终于好了些,冉星云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作为飞羽城的二公子,即便被白珍关着的时候,也不曾在吃喝上受过苦,这几天过的日子如同噩梦,但他还是坚强地忍受了下来,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出了飞羽城,他不再是身份尊贵的二公子,而是普普通通的武者,需要付出汗水才能得到回报,这样一想,烦躁的内心轻松了不少。
莫言解开自己的包裹,迟疑了一下,拿过一个纸包,塞到冉星云手里。
“这是什么?”冉星云疑惑地打开纸包,几片瘪瘪的肉干躺在纸上,颜色深黑,味道却很香浓,冉星云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迟疑了一下,拿出一块放入口中,收好纸包,重新递给莫言,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莫言嘴角动了动,重新把纸包放好,拿出干粮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和剑仙大人后面会交代的,大概在四十几章左右,宫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