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这冰冷的一吻还在持续,雨声里也多了些杂音。
“少爷!”是孙妈声嘶力竭的呼声,和马四重重的喘气声。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孙妈死命拉住司马佳,哭道,“你还有个女儿,你忘了吗!”
司马佳猛地把眼睁开,想起了自己的闺女。“对,我还有个女儿,”他说,略带悲哀地,“我得活下去。”
孙妈扶着司马佳,马四则负责把白蛇弄回家,司马佳回了家便抱着女儿不放,直到自己的体温烫得司马澜大哭,孙妈才觉出不妙,把司马佳扶到床上歇了,又熬了姜汤,吩咐马四次日记得出去请大夫。
司马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时梦时醒,只觉浑身发烫得不行,额头上孙妈拧的凉毛巾早已发温,他一把掀开被子,贪得一时凉爽。
恍惚中,有个凉凉的东西贴过来,他不禁一把揽住,将烧得通红的脸向上蹭,整个身子都靠过去。过了许久,才渐渐清醒过来,强睁开眼看看那东西,果然是白蛇,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床,正在他身旁任他抱着,不走也不动。司马佳一点也不害怕,也不担心它会伤自己,就这么抱着蛇睡了一夜,梦里,他好像看到虺圆满恢复了人形,就躺在身边,将他完全地纳入怀中,眼神温柔,不停吻着他的头顶。
司马佳病了几天,倒老实了些,乖乖地喝了大夫开的药,也不下床,安心调养,没过几日便病势将去。这一日他刚下床活动,便听见门外有人,似乎为数还不少,孙妈扒着大门向外看,不敢开门,他道:“看什么?是咱们家来人吗?”
“这……”孙妈为难地道,“人太多,有点儿怪。”
司马佳冷笑一声,道:“你不在时,咱们家早就被人围过了,可一点儿也不奇怪,你闪开,我来开门。”
司马佳打开大门,迎头便看见捕蛇人石宽,身后簇拥着大批村民,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其他书友正在看:。司马佳马上便想到了因果缘由:“你们……你们就这么不放过我,竟然找他来驱蛇?”
这人一定是对虺圆满不利的!司马佳很想马上就去护住虺圆满,石宽要是敢动他,就以死相拼。
石宽朗声道:“司马公子,蛇可不是养来玩的,你的乡亲们特地请我来,你就体谅一下乡亲吧!”
石宽得意的话还没落地,忽然被身后的村民们一拥而上,抓住手脚,拿出藏在腰间的绳索,将他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司马公子,就是这人叫我们捣毁小龙洞蛇窝的,这人就是罪魁!我们将他捉了,任你处置!”
司马佳大为讶异,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直到村民们进屋,与司马佳讲了来龙去脉,他才知道,原来暴雨那夜,所有的村民们,晚上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一个身着五彩霞衣的仙人,对他们说了白蛇的身份,又讲了这所有的故事和缘由。村民们次日醒来,都深感奇怪,互相一说,才验证了这的确是仙人托梦,不敢怠慢,聚在一起商量之后,决定派人去找石宽,假意请他来驱蛇,实是为了捉他还债。
“然后我们就去龙王庙请罪,咱们都是讲理的人,总不能让这样一个好蛇精代我们受这么大的惩罚。”村民道。
“是啊,”另一个村民说道,“司马公子,你早该跟我们说的,不然我们哪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还以为你疯了……”
司马佳苦笑,他深知,说归说,若是真的早与他们说了这番故事,村民们也不会相信,非得鸡仙官帮忙,现了这等托梦神迹,他们才会笃信不疑,人力之弱,人智之浅,不过如此。
就在此时,白蛇突然从院子里蹿进来,张开大口,露出尖牙,直扑石宽而去。司马佳不禁大叫:“圆满!不要!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这样的人自有天收,我们不要再作孽了!”
大蛇把石宽吓得高声惊叫,以致尿了裤子,又突然退去,没有动他一根汗毛。
司马佳将石宽放了,石宽受惊过度,过河时没注意,跌落进水里,次日才泡得肿肿地浮上来。村民们买了香火,集体上瀹山龙王庙请罚,求上天降罪,自愿大旱三年,以赎回虺圆满的罪愆。这样连求了半月,一日,鸡仙官突然降临司马佳宅院。
“恭喜司马相公,”鸡仙官笑眯眯道,“玉帝已重新降旨,从轻处罚虺圆满,他当然是不能再做得成龙了,蛇精也做不成了。”
“那,那能做得成什么?”司马佳听了前半句,大喜得几乎昏过去,可一听后半句,又担忧了起来。
鸡仙官一笑:“玉帝罚他做人,受生老病死、轮回之苦。”
司马佳狂奔回房,果然看见虺圆满站在那里,一无变化,就像从来没离开过。而当他投入他的怀抱时,惊觉虺圆满的身上,居然有了体温,不同于他一向的冰冷,那是人的温暖。
沅村果然大旱了三年,三年内都鲜少雨水,但是从瀹山小龙洞里,忽然流出了一股清泉,那泉水源源不竭,喝下一杯,满口生津;拿来灌溉,胜过寻常水十倍,帮沅村撑过了三年。
而司马家,半年后即得了虺富贵的音信,再半年,又有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