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还是你的嘴巴最甜,”阮姨娘最是喜欢这个大丫鬟的贴心,拍了拍她的手背。
吟香一边小心捏着她的肩膀,看阮姨娘浑身松快了不少,这才提醒道:“主子,家里来的信……”
“放着,别拿出来碍眼。”阮姨娘一听,满脸不悦。
吟香不再出声,沉默着捏肩,半晌才听阮姨娘叹了一声:“你说,以前老爷一个月好歹有个十天八天到我那里去。后来有了华月喜,偶尔还有那么两三天,近一年来,除了昭儿临考的几天过来,老爷整天只往月夕院去。”
大丫鬟也知道阮姨娘不是跟她讨主意,不过是发发牢骚,自言自语地感叹一番,遂没有开口,安静地听着。
“这院子里,大太太装大度装宽容,我也闹腾过,没见着华月喜吃多少亏,反而更不让老爷待见我了。除了昭儿,我算是孤家寡人了。”萧昭早就搬到别的院子,安心备考,连阮姨娘也见不上几回,心里总是惦记着。
还以为这辈子就要这样安静沉闷地过了,谁知别人又送来一个狐媚子,阮姨娘便要坐不住了。
她当年敢爱敢恨,去庙里拜佛的路上遇着马匹惊了,幸好萧老爷巡逻时经过救了自己,短短一眼,萧老爷高大俊俏的摸样,也勾走了自己的心。
阮姨娘原本是小户人家,嫁去给别人当正房娘子也绰绰有余,却死活闹着跟了萧老爷做了小的,这些年来,要不是萧老爷混得风生水起,娘家人早就跟她断了关系。
如今听见她越发不被萧老爷待见,娘家跟着做的几门生意没了萧老爷私下贴补,越发糟糕了,便想着让自己重新得到宠爱。
说到底,嫁出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有自家生意赚的银子来得实在?
以前刚出嫁的时候冷言冷语没少,如今想要帮手了,才来关心她。
呸,不过是关心他们的银子,怕打了水漂罢了!
阮姨娘越发心烦,呆呆坐在凉亭里,直到天色擦黑,夜风起了,凉得她不由哆嗦了一下,才醒转过来。
吟香赶紧送上披肩,柔声劝道:“主子,天色暗了,回院里去吧。”
阮姨娘转头看着吟香,这丫鬟今年十八,年纪有些大了,却一直没配人。一来她用的惯了,舍不得这个丫头。二来也是想给她个好的,不想随便把吟香打发给府里的小厮。
如今瞧着,在府里好吃好住地养着,吟香相貌清丽可人,身姿却甚是成熟妩媚,虽还不及华月喜,总归有三四分相像。
阮姨娘心里有了决断,忽然笑道:“你跟着我好几年了,一时耽误了,没想到如今出落得如此好看。”
吟香被夸得脸色酡红,被阮姨娘带着回了院子,直到给压在椅子上,才惊慌失措地要起来:“主子,这使不得。”
“哪里就使不得?你在我身边时候不短了,就跟我女儿一样。”阮姨娘从首饰匣里挑出一支玉钗,亲自给吟香梳了发髻,轻轻戴上,又夸道:“真是好看。”
说罢,她又翻出一件不曾穿过的鹅黄色新衣,示意吟香换上。
阮姨娘瞧见这大丫鬟在自己身边养尊处优,双手皮肤娇嫩,身上的肌肤像是雪凝一般,更是满意。真是个可人的丫头,哪个男人见着会不喜欢?
“好了,小厨房里炖着的汤,你替我送去书房。刚才吹了点凉风,我有些不舒服。”阮姨娘躺在贵妃椅上,对吟香挥了挥手。
吟香一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羞又惊!
“主子,这怎么可以,等婉姑娘来了……”
“什么婉姑娘,不过是一个庶女,只是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就想着进来跟我抢男人!”阮姨娘最是不忿的是,娘家要帮衬她,却要送这么一个狐媚子进来。说是帮她拿回萧老爷的心,说到底不过是让婉儿得到萧老爷的宠爱,好帮衬娘家!
她也就见过这个阮婉一次,漂亮是漂亮,却是目中无人,背地里还曾暗暗嘲笑自己半老徐娘,得不到萧老爷的宠爱就是活该!
阮姨娘恨得咬牙,说什么都不能让阮婉得逞了,还不如用了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狠狠赏给阮婉一个巴掌!
“你去,今晚也别回来了。”阮姨娘回头瞅见瑟瑟发抖的吟香,轻轻叹了口气:“能不能成事,只能看你自己了。比起那个阮婉,你除了出身不差什么……”
吟香跪在地上,狠狠给阮姨娘叩了一个响头:“主子,奴婢明白的。”
阮婉要是进府来,萧老爷贪恋她的年轻貌美,不安分地吹几次枕边风,阮姨娘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还不如一个忠心的丫鬟,好歹卖身契在阮姨娘手里,家里人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夏草蹑手蹑脚地回到院里,向闭眼小憩的华月喜低声道:“二太太,吟香端着炖汤去老爷书房了。”
“看清楚了?”华月喜没有睁开眼,淡淡问道。
“是,吟香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瞧着像是今年的新衣。”夏草撇撇嘴,那身新衣是姨娘的份例,也就吟香敢穿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