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瑞给太后见了礼,太后换上和蔼的笑意,道:“这就是唐郁瑞?曾听皇上叨念过几次,哀家就想着了,保不成有三头六臂,才能让皇上如此记挂着,原也是普通人家的模样。”
郁瑞听着,就觉得太后的话太酸,似乎话里有话,赵黎一心想要观虎斗,笑道:“母后,这如何是普通人家的模样,您再瞧瞧这唐家嫡子,这模样,这做派,这行事的气质,少有人能跟得上的,不然唐敬如何千里迢迢的接郁瑞进京,如今郁瑞的母亲都去了,仍然在身后扶正续弦,不就为了给郁瑞这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儿吗,岂不爱煞死了。”
太后笑了一声,道:“模样生的确实齐整规矩,就是太羸弱了些,平日里瞧了大夫不瞧?要好好仔细身体才是,吃了药不吃?若是有什么难配的药方,宫里都齐着呢,配了再回去。”
太后问话一点儿诚意也没有,郁瑞听着也知道不必回话,只是得体的一一应声。
太后找不到他的错儿,也好生无趣,又撇眼去看琦妃,琦妃在太后面前从不敢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早就摸清楚了太后的脾气,皇上和太后并不亲近,自己的荣华富贵全是仰仗皇上,自己如何能去巴结太后?琦妃是个明白人,所以见着太后毕恭毕敬的,不谄媚,也并不给她把柄攥着。
太后一面看琦妃,一面又转向郁瑞来看,笑道:“果然都是唐家的人,说话都一模子刻出来的,太规矩了,哀家又不吃人,不必如此拘束。”
琦妃赔笑道了两句。
太后又道:“行了,哀家也乏了,今儿个算是见着了,往后还要多到宫里来,哀家听说皇上想叫你给太子做伴读,是也不是?自古以来如何有商人的儿子给圣上做伴读的,这部何体统,若是皇上爱惜,随便赏些就完了。”
赵黎本是想把唐郁瑞弄进宫来,毕竟放在身边儿上,有个什么事情还算够得着,如今太后又来掺合,赵黎也不好当着众人面拒绝太后,只得道:“朕也是真么想的,倒和母后想一处去了。”
顺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这才说了两句,就起驾回去休憩了。
太后走了,坐不多久,赵黎也让琦妃回去了,琦妃是一步三回头的告退。
赵黎笑道:“郁瑞好不容易进宫,那就留了饭再走,也瞧瞧是朕宫里的御膳好啊,还是唐家的膳食好一点?”
郁瑞恭敬的道:“草民如何敢和皇上比较,不可同日而语,这是如法比较的事情。”
这句话让赵黎很受用,他虽不算是昏君,却也喜欢别人拍他马屁,认识哪个帝王不喜欢别人奉承他,赵黎也不免俗。
尤其郁瑞装乖那是练就出来的一身本事,连唐敬也觉着受用,郁瑞的声音恭敬,再加上他垂着头,赵黎只能看到他的发顶,小小的耳垂儿,脖颈子又细又白,领口是因子的,却时而能瞄见精致的锁骨。
赵黎一时看得有点儿发愣,若说他花心,确实有些,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普天之下他想要谁不都得乖乖爬上他的床去?只是赵黎一直屈居在连赫身下,自然想找一些能衬托自己的人来宠幸。
乍一瞧见郁瑞这幅模样,赵黎顿时心里有些发痒。
赵黎上一次在唐家的时候牵过郁瑞的手,只不过上一次他未想到这些事情,也不记得什么感觉了,这次赵黎定要好好牵一牵。
赵黎这么想着,忽然上前,将郁瑞的手握在手里,笑道:“元弼去传膳来,今儿郁瑞吃了饭再去。”
郁瑞被他握住手,下意识的一惊,只不过对方是皇上,他如何能抽回来,只好赔笑。
赵黎趁机摸了郁瑞的手几把,不似女人的滑滑腻腻,郁瑞虽然年纪不大,但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条子已经渐渐拉开,越发变得骨节分明。
一只手被赵黎握着,但觉指节修长,若说瘦,却也不硌手,当真堪堪好。
只是赵黎还没顽够,元弼去了又回来,道:“陛下,丞相连赫求见。”
赵黎一时的好兴致都被这一句话搅了局,他只要一召见琦妃,连赫必然随后就到,若不是赵黎知道连赫和琦妃的立场不对盘,还真以为连赫对琦妃抱着什么感情不成。
赵黎也没心情握着郁瑞的手,撒开手道:“朕现在正忙,告诉连大人,有事明日早朝启奏。”
只是他话刚说完,连赫就从远处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道:“微臣所奏乃是军机急件,恐怕耽搁不到明日早朝了。”
赵黎瞧他过来,登时努力,拍着亭子的石桌站起来,喝道:“连赫你胆子也太大了,朕何时叫你觐见了!”
连赫也不怕赵黎生气,一手捧着文书,另一手从腰间撤下一柄软鞭,软鞭精致非常,一瞧就是皇家之物。
连赫跪下来,将软鞭和文书擎在头顶,道:“事出紧急,微臣甘愿领罚。”
赵黎瞪着那软鞭,一口堵在胸口,真想拿起来揍他一顿,只可惜这软鞭不是揍连赫用的,而是先皇御赐连家,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金鞭。
郁瑞见这情形,正好道:“既然陛下有事在身,草民也